也允了。”
怀曦摊开手,“我想不透,陛下还有何意不平?”
“抑或说,兕子究竟恨我什么呢?”
往日威仪无限,堪比宣政殿的长仪宫,此刻静谧无声。晚秋的早霜打在绿瓦红墙间,无端端拉近了这宫阙与红尘俗世的距离。
“是啊,朕恨你。”
门前小皇帝骤然开口,十二旒下狭长的双眼盯着她雪白如玉的手。
是这双手——
曾替他挡下庙堂丹墀上的狂风骤雨,曾替他挡下夫子的长尺,掌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字,也曾亲自执桨划开层层莲叶,为他剥开第一颗清甜的莲子。
怀曦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料到他真的会说出恨字。
“……”
怀曦张了张嘴,唇角失了血色。
“朕恨你跋扈擅权,叫天下只知长仪,不识宣政。”
“朕恨你沽名钓誉,惯会使小恩小惠收买人心,上至苏门百儒生,下到明月坊众女,无一不例外,叫庙堂、江湖都为你驱策。”
他多痛恨。
痛恨她的目光落在青衣儒巾的太傅肩头,痛恨她的薄唇落在的衣衫褴褛的女奴额心,更痛恨她这双本只属于他的手,从雪地里扶起生来卑贱的蝼蚁,亲自带回长仪悉心教导。
“怀玺,我未想过,你原恨我至此。”怀曦轻叹一声。她的声音格外平淡,听不出半分喜怒。
怀玺突然生出几分心慌,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因为他说的,是京都里三岁小儿都会念叨的荒谬托词。
因为他卑劣又虚伪,竟然会对血脉相连的jiejie——
病态的渴望。
他袖中的手死死拳住,眉峰上扬却偏开头,“各地暴动的乱军,他们打的名号皆是‘清君侧,诛妖女’。”
“长公主垂帘问政,当知是牝鸡司晨、霍乱纲常。”
怀玺忍不住去瞧,却只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他有一瞬错愕。
“孤该委屈?”怀曦替他问。
怀玺沉下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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