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办差去了,走之前嘱咐他说皇上在练字,小福子胆小,怕扰了皇上练字,就愣是不敢进去替贵妃娘娘通传。”
皇上听得极有兴味,甚至还问了一句:“那贵妃可是恼了?”
李玉连连点头:“皇上说的正是呢,寒冬腊月地走了来,偏遇上个愣头青小太监居然不给通传,娘娘自然要恼,可贵妃娘娘恼的奇。”李玉顿了顿制造了点小悬念,然后又适时抛出答案:“娘娘催了三遍,小福子还是不肯去通传,娘娘自己就气哭了。”
皇上转着手里的扳指:“气哭了?”
“是啊皇上,小福子说当时他见贵妃娘娘落泪,吓得魂飞魄散,只当惹恼了主儿,自己小命不保,于是跪下砰砰磕头。谁知贵妃娘娘反擦了泪说:你额上出血了。然后不叫他磕头,只将食盒给了他自己走了,之后更叫人送了两瓶伤药来。”
“还是奴才回来见了小福子的额头破了,才弄清楚缘由。到底是奴才的记名徒弟,奴才自然赶着去跟贵妃赔罪。贵妃娘娘虽受了委屈闷闷不乐,却又百般嘱咐说,那小太监已然叩破头就罢了,很不必再打他罚他。”
皇上忽然就嗤笑一声:“糊涂,该对奴才立威的时候只会哭,偏对着朕使性子寸步不让。”语气微微怅然:“真是叫朕不知如何待她了。”
李玉听皇上这话,倒是无奈疼爱的多些,再觑着皇上神色和软,便忙感慨道:“皇上说的是,这事儿养心殿内外伺候的人都传遍了,都称颂贵妃娘娘心肠软好说话。别说小福子了,就连奴才伺候主子,自然也是草籽儿一般的玩意儿,犯了这样的大错惹恼了娘娘,照例二十板子该是跑不掉的,多亏了娘娘心慈。”
无独有偶,养心殿主仆两个说起的小福子这件旧事,高静姝也想起了此事。
“你从没有怀着歹心害过一个人,耳根软心肠更软。”
她手里的线香燃着萤火一样的亮点,香气幽微。
钟粹宫贵妃住的正殿五间,分为三明两暗。三个明间是燕居起坐招呼客人的地方,两个暗间便分别是最东头的礼佛静室和最西头的卧室,钟粹宫里能进这两个屋伺候的才叫有身份的大宫女。
此时高静姝一个人也不要,安静地跪在佛堂里。
莲花台上,观音慈悲垂目。
高静姝手里的线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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