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会有宫女独个儿就跑到皇上跟前去的荒唐事。要有一个这样胆大妄为的,负责教导的姑姑也跑不脱重责。
能送到钟粹宫来当差的宫女,当日在内务府学规矩时,肯定也是熟背宫规的上佳宫人,反而到了钟粹宫欺起主子性子糊涂软善来,一个个成了脱缰的野马。
“木槿负责账目,咱们宫里历年的开支,如今我私账上的剩下的银子数目,明儿都先拿来我瞧瞧——从前我不管这些,糊里糊涂的混过去,可如今过不去了,便再不能闭着眼往绝路上走。”
她看着两个宫女因为激动而略微涨红的脸,认认真真道:“一病如新生,从今日起,咱们好好过日子!”
紫藤又激动又喜悦的泪水再次“刷”地下来了。
高静姝对这种痛哭似拧水龙头一样轻松的技能点艳羡不已。
这一夜东六宫、西六宫都是寂寂无声却隐含不安焦躁。
皇后娘娘一道命令传去各宫,准备亲自前往钟粹宫探知情报的妃嫔们不得不偃旗息鼓,大家只能坐在宫里各自猜谜。
贵妃这是真的复宠如初还是回光返照呢?
在皇后稳如泰山的情况下,贵妃就是宫里无数女人奋斗的最高目标了,偏生高氏在这里戳着,如同程咬金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八年来,愣是没人摸到贵妃的边。
妃位上已有三个:纯妃娴妃和嘉妃,或有子或有宠或出身满洲大族,掂一掂好像都有能进位的理由。
由不得她们不悬心。
下头的妃嫔也着急啊:三妃进不上贵妃,仅剩下的一个妃位皇上就看得重,谁都不肯给,甭管是出身高贵的舒嫔,还是生了五阿哥的愉嫔,都还在嫔位上头蹲着,遑论别人。
眼见得明年开春又有大选,新人一茬接着一茬,让人想想就胸闷气短。
六宫妃嫔烦恼,皇上却正在长春宫愉快地喝酒。
跟贵妃置气的十来天,皇上心情很不痛快。他是皇帝,不痛快当然不会忍着,这些日子可罚了不少宫人乃是妃嫔,但从来没有对皇后甩过脸色。
这是他的发妻,大清的皇后。
妻者,齐也,名义上地位是平等的。虽说在天子家,这种平等自然要打折扣,但比起后宫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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