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人说,一年前少年刚到邺城的时候,见过他到此处拿药。
可现在都一年后了,他的腿换没有好。
姜娆忍不住好奇,想问问那位老大夫,少年的腿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好奇最后却转为了轻微的心疼和怜惜。
一开始她只知道他的腿上有伤,和老大夫聊了以后,才知道了他腿上的伤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他初到医馆时,小腿处的伤口溃烂,深及见骨,骨头换断了,偏偏他一直在忍,老大夫说他为了省些银子,接起断骨时没有用麻药,从头到尾,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姜娆听着老大夫的话,就想到了他强忍着疼一头是汗的样子,左右他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
平时她弟弟磕倒破点皮,她都得心疼半天,可他却是把最严重的皮伤、rou伤、骨伤全都经受了一遍。
说他可怕,是真的可怕;可若说可怜,也是真的可怜。
再一次迈进了城西那个小屋时,她手里拿着四四方方的方包,沉甸甸的。
捆缚的麻绳在油包纸上嵌下几道细印,里面装满了老大夫给开的中药。
老大夫说,近一年来,少年只去过他那里一次,离开只后,便再也没有去他那里拿过药。
明明嘱咐了少年身边那个仆从要月月过来替他少爷拿药,然而,从寒冬到暑夏,再至寒冬,寒来暑往,十一个多月转瞬即逝,老大夫却从未见过那个仆从来过一次。
腿伤成这样,又没有药,他是怎么撑过来的,姜娆有些难以想象。
小院依旧是昨日的景象,冷清萧条,寂如坟茔。大雪堆积了满院,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经过了一夜风吹,那个本就看上去不够结实的门扉更加的摇摇欲坠,只消抬手敲了两下,那门便吱呀呀颤了一声,自己就开了。
屋内一地凌乱。
姜娆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少年匍匐倒在地上。
他两条腿无力孱跪着,膝盖下压着一床单薄程度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被子。
长发披在身后,脊背微微弓起,背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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