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倏地笑了,这一笑阴霾尽散,脸上又有了干净的少年气。
他喊姜娆小字,就好像那两个字包含着他人生多大的眷恋一般,怎么喊都喊不够似的,“年年。”
他果然赌赢了。
若他真想,连那一二分本性都不会泄露给她看。
可他从未想过真的不谙世事,洁白干净。他与她都是权力漩涡里出生的孩子,要是他手里没个权没个势,到最后自身难保,又如何保全别人?腿伤好只前,他就在想,即使自己当不了皇帝,也要扶持个傀儡上位,唯有大权在握,命才能握在自己手里。
他本性里如此残暴贪权,她猝然间知晓他本性的场景于他而言像是噩梦,他早就梦过想过,午夜惊醒不能寐时,早想好了应付的法子。
他没有瞒得太深,不动声色,细雨微风一样,偶尔将一二分本性泄露给她看。又撒娇卖乖,一步步将她容忍他的底线拉得更低,一分心软变作两分,两分再变作三分。
若是她永远察觉不到他本性自是很好,即使察觉到,只要不离开就好。
唯有离开不好。
他在赌,赌他早给了她时间缓和思考,她是不是换会逃。
所幸她能给他的,无一样不好。
就这么至死纠缠下去,很好。
他继续喊姜娆小字,姜娆便应着,“我在。”
声声年年,声声我在。
容渟眼眶发热,目光里带着阵痛与痴迷,又亲了上来。
枣树枝头枯枝纵横,绊住了天上的月亮。月光清亮,将夜晚黑黢黢的角落都照亮。
他怀抱着亲吻着的,是只会照亮他一个人的小月亮。
他这回发了狠,邪劲儿坏劲儿都涌了上来,连亲带咬,像是发了疯的野兽,虎牙尖尖,用着能将她吞吃入腹的力道。
姜娆嘴唇麻了,脸颊疼,心也跟着疼,倘若没有眼前这个人,她早就蹈入进家破人亡的噩梦里去了。
若换了只前,他这样亲吻她以前,定会楚楚可怜地眨着眼,卑微乞怜说“你疼疼我”。今时没说这话,姜娆恍惚间,却像是又看着了他往日那种黏黏糊糊想叫人疼的模样。她往后退了退,抬手将他垂在脸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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