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睛好比两汪琼浆玉液、葡萄美酒;肌肤仿佛初冬的新雪,稚嫩、易碎、吹弹可破;头发被束成一根乌油油的辫子结在脑后,用红绳绑着,不甚精细,显然出自她父亲之手。
小姑娘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同样用目光回敬他,一双清亮澈澄的瞳仁里毫无波澜、风平浪静。在她的目光下,陈蟒惊异地感受到一种平静祥和。
是了,甘肃巡抚金克显的女儿,怎会是凡人。
金克显道:“这便是小女。”
陈蟒冷笑:“你要救你的百姓,便罔顾自己骨rou生死?放你的狗屁!”
金克显几时被这样指着鼻子骂过,面上讪讪的,却也不恼,只是无奈罢了。“为一方父母,我又能如何?”他悲怆道。
想他当初本是少年进士、天子伴读,仕途通达平顺,却时运不济遭人构陷,被贬黜边疆,而如今朝堂阉竖执政、皇帝昏庸。眼见西北金元余部大军压境,军饷粮草却迟迟不来,被那司礼监的老太岁拿去建宅子了。“要怪只能怪她生得不是时候。”
“看在老哥当年救你一命的份儿上,留了她罢。给你洗衣造饭也使得,要打要骂也使得,只别轻易发卖了,留她一条生路。”
陈蟒摇头:“不敢。”
“陈蟒老弟!”金克显双唇颤抖,眼眶也湿了,老泪纵横。“就当给你自己养个媳妇!哥哥给你跪下了!”
陈蟒终于动了,起身稳稳地托住他,金克显想跪也跪不下来,急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脸上一层热汗。
他从怀里急急地掏出几枚金银条块,外加一块金铸龙钮官印,就往陈蟒手中塞,手指头全是抖 的。“这是我半生积蓄,也没多少,好歹顶个几年的吃穿嚼用,权当是嫁妆。这官印我要来也无用了,给她留个念想。”
看到陈蟒接下,金克显终于松了口气。
“何时动身?”
“走!”金克显急道:“现在就走!”
陈蟒带着金敏策马东去,他背上绑着朴刀,胸前抱着个被皮毛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也没什么包袱行囊,就在这铺天盖地的大雪里迤逦着走了。他的马是匹好马,跑得飞快,一会儿,金克显眼里就连一个背影也看不见了。
他浑身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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