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越是折腾,便沉得越快。我生于东南、落拓西北、闯荡京畿,南来北往、奔波不休。又有佳人常伴、贵人提携,倒也不枉这世上走一遭……咳咳……”
笑拐生咳嗽个不住,梅mama心疼地又待开口,被他抬手制止了。“人生在世,活个脸面。俺笑拐生江湖上也是、咳、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梅mama含泪摇头道:“笑爷别说话了,存些力气罢。”
“求jiejie再给弟弟刮一回脸……”
梅mama依旧摇头,温热的柔荑抚上他瘦削的双颊,软声道:“你要到哪去?jiejie跟着你,啥时候都能给你刮脸!”
笑拐生刺凉凉地偏过头去,“咱这破布口袋一样的残躯,你说咋还会有人想要呢?”
“我不许你这样作践自个儿!”梅mama美目圆瞪,怒斥道,“你是我男人,不跟你跟谁?”
“姐呀!弟弟劝你。”笑拐生道,“咱惹了大祸,一条贱命就在无常鬼手边儿,再抬不起头来做人。”
梅mama哭道:“我是下流的女子,却不是没骨气的人,就是一路行乞讨饭也要养着你!”
“老天!咱何德何能,受得起这样的大恩?”笑拐生黑漆漆双眼直直地望向梅mama,深陷的眼眶里居然蓄满了泪,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冲外头喝道:“铃铛儿,听见了没有?别学那些不分好歹的傻子!这有些女人,你赶她竟也赶不走……”
铃铛儿早就哭得在地上长跪不起,听闻此言,把粉唇咬得鲜血直流,砰砰在地上磕起响头来。
不久,梅mama同笑拐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是如何走的,没人瞧见;二人是往何处去了,亦无人知晓。
你眼见那京城里头最大的青楼一夕之间呼啦啦大厦尽倾,楼子里的姑娘们全做了那倒树猢狲,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这天郭小侯爷郭祥往这里来的时候正瞧见铃铛儿收拾好金银细软,怀里紧紧抱着她那把弦子,神色凄惶地往外去。
郭小侯爷是从前是此地的常客,同姑娘们也都相熟,见铃铛儿可怜,也存了帮扶之心,便问道:“铃姑娘,你往何处去?”
铃铛儿听他每说一字,小脸儿便白上一分。
郭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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