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着什么呢?这位在拥吻中思考过了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统计学家,对怀中人的思想却一无所知。她是奇妙,是惊艳,是无上曼妙的形而上学汇集而成的无法言说体验,而这份混乱的冒险勾魂夺魄地令他成瘾至深,只想时时刻刻盘踞在她身边。
就像那首歌写的真美,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但有一条本该东流的大河却不想再往东流。
因为他爱上了一位住在岸边的姑娘,她经常路见不平一声吼,喜欢该不该出手都要出手,还有一群生死之交喝断片的朋友。他们性格迥异又肝胆相照,热热闹闹乱炖出一锅人间烟火。
所以被囿于冰冷河床的大河厌倦了流淌,他想永远永远地停留在她身边,和她说走就走,水里火里不回头。
这位姑娘一边流泪,一边吻他。他们间歇性交换只言片语,菲利普只觉得自己不仅吻技差,嘴也笨,无法将心中的苦闷与忧愁的悱恻倾诉一二,只知道笨拙地重复同一个含义的句式。
会说四种语言有什么用?他只是能用四种语言来展示自己贫乏的表达能力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直到包房门外开始热闹起来。菲利普睁眼,透过玻璃看见伊贝拉和陈子靖在门外挤到变形的脸。
一瓶香槟外加好几杯威士忌下肚的京余内心活动甚至还没有理科生大河博士来的抒情,她只觉得混乱,脆弱又受伤,只有在菲利普的怀抱中才能寻觅到片刻眩晕的宁静。
何旭要走了,菲利普也要走了,她又是一个人了。
她憎恨起自己身为心理师应以为傲的敏感,怨恨起不打招呼就让所有情绪都隽永深刻的共情。
她要占有他,她不愿意她的世界里再有人一声不吭地消失。哪怕他们要离开,京余也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真真实实地渐行渐远。
所以她抱紧菲利普,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激流冲荡,绝望断断续续地没过她头顶,再由菲利普将她救赎。
京余终于理解,这世间之事都是在无可挽回的向前行进。
她放开他的唇一会儿,他睁着一双迷离的灰色眼眸微微喘息。这样撩人的姿态使得京余的脑袋里毫不客气地支起了成千上万个小帐篷。
她用沙哑的气声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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