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雾,完全看不清。
苏禾托着行李箱从人行道上的空隙穿过围观人群,树影斑驳,聚集的雨滴豆大的砸在雨伞上,哒哒哒的巨响。
行李箱拖地的声音停,她停住脚步,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面上有夜间的微微凉意,咽了咽口水,她攥紧手里的行李箱,脚步换了方向,往刚刚路过的地方又折回去。
几近小跑。
救援队已经来了,用着机械在小心的切割车门,嗡嗡嗡机械钻动的声音比轱辘声更加刺耳,黄色的警戒线直直拉着,救护车停边上,拨开人群的时候,驾驶座的人已经被救出,架在担架上抬过来。
血rou模糊的一团人影,围观的人一阵惊呼惋惜,救护车呼啸着开走,余下的是交警的处理工作。
看热闹的人群渐散,雨水滑过眼梢溜进眼睛的时候,苏禾才惊觉自己浑身都湿了。
她回神似的四下张望,才发现伞早已不在自己手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仍在了人行道路上,连同她的行李箱一道,孤零零的,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落尘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