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道窄缝,一条手臂擦过他的耳侧将他面前的门重新按上。
关门声贴着耳边响起,像是在沈庭未心口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让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名的委屈,紧接着胸腔下溢出的酸涩从鼻腔蔓延上眼眶。
沈庭未背对着连诀站在门边,他强稳住自己的声线让它尽量保持平缓:“连……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个称呼的转变让连诀心里产生出细微和短暂的不适,但一掠而过,他也没有在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上多做思考。
连诀看着沈庭未慢慢浮起绯色的后颈,对他说:“转过来。”
沈庭未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试图驱散掉眼前漫上的雾气,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转过身来:“……啊?”
连诀靠的很近,刚洗完澡的身体上带着清新的凉意,却没有那股淡淡的木质香氛的味道,沈庭未的个头并不算矮,但站在连诀面前也只能到达他的下巴或嘴唇的位置。
但他不太想直视连诀的眼睛,会让他觉得更丢脸,于是视线放得很低,停在连诀的锁骨处。
连诀低着眼睛盯着沈庭未的脸看了一会儿,表情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他有时候觉得沈庭未很笨,有时候又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连骂人都能委婉地绕出这么一大道弯来。
又觉得沈庭未很不讲道理,骂完人自己倒是先生上气了。
“我今天惹到你了吗?”连诀问他,“就因为没让你抱够?”
沈庭未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出这个意思的,莫名其妙外又觉得自己被他冤枉,从而委屈更浓,他抬起眼睛很快地看了连诀一眼,低低地说:“没有。”
他的眼眶有点红,鼻翼薄而光滑,在灯光下泛着不会突兀的光,连诀看着他这副表情莫名跟着情绪糟糕,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很多,跟他说:“我没觉得你身上的味道不好,是车里太闷。”怕他没听懂一样,解释得更细,“林琛驾驶技术太差,我在晕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