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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落合的牟礼田家mdash;mdash;也不知道久生在想什么,她坚持延期结婚不让,牟礼田无奈,只好又独自一个人返回巴黎,这天就是大家为了饯行而聚会。不过,今天的久生显得非常文静,身穿淡嫩叶色的朴实棉织套装,阿蓝身穿灰色的夏威夷衫,亚利夫则穿暗格子上衣,三个人的打扮不约而同地,像是穿了一身的灰色丧服,如影子般低声交谈。
季节应该是明亮的初夏,树木都呈现出煮熟的豌豆荚般的华丽颜色。但只有在这个五月里,绿色的协调却令人觉得与丧服非常搭衬。
「是真的,这个季节是最找不到适合衣服的时候。」久生辩解说道,「不过,五月或许是最适合丧服的季节。我经常会想到奇奇怪怪的事,譬如之前一直认为飘雪很快乐,但雪其实是非常不祥之物,很凶恶,即使是最近的亮绿色也不可疏忽。」
她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大概也是因为紫云丸的事件吧!
「那张照片也真恐怖!」亚利夫在一旁叹道,「报纸为何要刊登那么残酷的照片?」
紫云丸翻覆,数百名乘客散落海面,隔天的报纸却竞相刊登蝌蚪般的黑点在波涛汹涌中蠕动的现场照片。但仔细一看,那并不是蝌蚪,而是就要溺毙的乘客。这张照片是在剧烈碰撞的宇高丸上两位乘客,冷静沉着按下快门拍摄的。但很不巧,这两个人并非职业摄影师,也非记者,结果这种所谓冷静的美德反而遭到一般大众的谴责。那的确是悖离人类世界的照片,现代版的「地狱变」以这种方式送达日常家庭的饭桌,受过战争洗礼的人,似乎从樱木町事件贴在电车内的焦黑照片以来,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了。
「请看这份『朝日周刊』。」阿蓝说着,翻开五月廿九日号的最新一期,递给亚利夫。
上面刊登一位读者对于上周廿二号「紫云丸的悲剧」紧急特辑中的蝌蚪照片寄来的投书,以及两位拍照者回答的文章。
「紫云九的悲剧」的报导,我无法完全读完。那天早上在现场拍照的北条先生与加岛先生到底是抱什么样的心态按下快门的?我实在无法理解。无论如何,我想请教他们当时的心情。
(千叶县松户市上矢切二〇四七 平野和夫 务农 廿九岁)
「我因为这篇投书而哭了。」阿蓝羞赧地笑了笑,「如果是素描,可以从背后一脚踹落,但使用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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