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从前不一样些了。”临云逸忽然轻笑一声,低声自语。
入门以来他和这位小师妹交集甚少,鹿涧溪从来独行独我,绝不会对除鹿诗以外的旁人给予半分的好感乃至基本的信任。
他们之间自然也会有不少龃龉,在全无沟通的罅隙之中滋生。
但今日,她说话态度,可谓意外直白,甚至有了一丝亲近信任的况味。
一道:听人说meimei离家,才出谷。
二道:要找心齐之人。
师尊将玉泉谷的秘钥交到他手里代为看管,而他命岳芽每三月给被关禁闭的鹿涧溪送一次灵石草药。
按理说,若他真的想要将鹿涧溪安分留在玉泉谷,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特地派人去通知她鹿诗走丢的消息:她不知消息,没有秘钥,身上还有伤,怎么都出不来玉泉谷。
这计谋浅显,一目了然。但按照鹿涧溪的性子,哪怕明知是个坑,她也会跳。
因为诱饵是她的亲meimei。
若是过往,鹿涧溪吃了亏,不管其中波折,只会将矛头对准他这个掌门师兄,怎说都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岔子,焉知不是他暗下授意?
而他也只会以为鹿涧溪“刑满释放”自行出谷,谁也拦不住。出山后,方得知了鹿诗消息,这才赶去救人,也不会责怪负责此事的岳芽。
就算要责怪,最后一次来给鹿涧溪送例俸,又不小心说漏嘴的可是萧明空。
她顶多担一个约束不力,讨巧躲事的罪责。
临云逸侧目,看向低着头,始终回避他视线的岳芽。
岳芽膝盖一软,先一步俯跪在地,面如白纸:“师尊我知错了。”
山间不适时地响起一阵虫鸣,没有眼色地喧闹起来。
临云逸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盛怒的情绪,淡薄得宛如这片深沉的秋林,寂凉且无情:“你既知错,即日起,便去了你高阶弟子的身份,逐出启云峰。去外院弟子峰,负责洒扫罢。”
“!!!”
岳芽脑中一嗡,不堪如此重 惩,抬头想要辩驳:“师尊我……”
言未落,空寂的山道之上,只余一缕清冷的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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