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美人榻中坐下。
斟了杯热茶捧在掌中,她望着白蒙蒙的水气升起,也终有种安顿好的平静。
主人……
几声叫价后,便有个主人;就这样,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人。
龚雅伶的思绪慢慢飘回标会上。
到现在,她也不敢相信温京岳就在投标会上,更不能相信他全程都默不作声。
他在那做什么?只是看着有趣?还是认为现在的我不值得出价?
只要想像他也许会在其他标会上对另一只玉兔出价,她心上隐隐揪痛。
一个富家子弟要重十旧欢,难道还会没法子吗?连一次叫价也没有,他的心思如何很清晰了。
我的主人、堂堂正正的主人,是阎山青了。
「温少爷……」她失神低唤。
閰山青跟伙计们讨论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决定好造工细节。期间没有一刻不在念着在房中的龚雅伶,身体也蠢蠢欲动。忍耐着交待好用料火候,终能如愿离开工场之时,天上都已铺着霞彩了。
迈着大步子回房,他心焦推门。
还以为一进门便能看见美人倩影,不料放眼看去,茶几旁、书桌边皆不见龚雅伶的身影。
跑哪了?他心里一慌,才听得一阵微弱声响。
呼噜呼噜……
他恍然大悟,轻步走进挂着珠帘的一扇拱门内。甫到卧室,只见她在床上微蜷了身,睡得正酣。无奈地轻叹一声,他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坐下,靠着帷柱静看她平静的睡脸。
一撮秀发落下挡住了她的俏脸,被他伸手撩开。
她仍沉睡。
「肯定你是故意的……」他喃喃低道:「就真这么讨厌我?」轻抚她细滑如蜜桃的脸颊,始终不忍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