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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颇为简陋,雪洞一般没有装饰,也没有床榻桌案、供奉神龛,仅有一些字幅挂于四壁。中间两个相对的蒲团之间,放着一个未曾上漆的木盘,无非是陶壶粗碗,点着两盏酽茶。室内氛围融洽,显然是不知道外头有兵马迫近。
智顗大师年约六旬,法相庄严:他乃是天台宗事实上的开山鼻祖,一代宗师,修行气度自然是没什么好多说的。
后世东瀛某小国自命佛法传统渊深,其实不过都是从智顗大师的徒子徒孙那里学去的皮毛而已。九百年后某号称第六天魔王rdquo;的东瀛军阀头子,在被秃驴们欺负得冒火之后,一横心把号称东瀛佛国祖庭rdquo;的比睿山延历寺给烧了。而那延历寺只是东瀛法祖最澄法师随遣唐使来国清寺苦学多年有成后、回国盖成的,按照这个伦序算法,天台寺可算是东瀛祖庭之祖庭rdquo;了。
智顗大师如此高人,按说能够坐在他对面的沙弥定然也不是凡品了。不过细细观之,那竟然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唇红齿白,眉目清明,头上髡了一副寸许短发,并无烧戒,显然也不是严格按照佛门弟子的要求严格修持之人,平素剃发应该也不勤快。观其形貌,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然有五尺半身段(隋尺),骨架清癯俊健,眉宇间透出一股天然莫名的英朗气息。
如果非要给这种气场一个详细一些的描述,那只能说,这是一种数百年诗礼浸润的世家积淀、和个人从小颠沛苦楚的历练所磨合出来的气质。就好像一颗深在远山冻顶绝壁之上的酽茶,饱经风霜、光华内敛之后,等待着滚珠碎玉般的沸泉,将其内涵慢慢浸润熬炼出来。
一老一少的对坐论道,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
大师!山门外有大批朝廷兵马过来了,不知是何事情,看着来得很急。rdquo;
声到人到,随着这一声压抑而急促的喊声,斗室的门被一个三十好几的中年人撞开了,只见那中年人跌跌撞撞,一身的读书人打扮磕脏了好几处,颌下五绺长须纷乱驳杂,好不狼狈。
智顗大师淡定地转过头去,对着中年书生微微颔首,随后古井不波地问道:率更,你虽没有正式入我门下,也算是在此静修多年的了,怎得这般沉不住气。来人打着何人旗号?多少兵马?rdquo;
中年书生也知道自己此前鲁莽失态,赶紧正了正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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