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亦轻车熟路的,奔了自个儿的前程。约十多分钟后,如潮水般的人流,渐渐地稀了不少,谢振华这才提着箱子,混在那些和他一样不紧不慢的乘客中,走下了栈桥。
和某些不太适应海上旅行的人一样,脚一踏上实地,谢振华就感觉有些头晕。刚熟悉了海上那种颠簸,不晕船了,却晕了陆。
晕也罢,不晕也罢,他都必须得放缓脚步,略作片刻调适:
一来,乍一脱离热气腾腾的人群,接触到冰冷彻骨的凄风苦雨,确实不怎么令人感觉舒适惬意。二来,他得找到他的接头人,一个特征被一首打油诗描述得不伦不类的接头人:大哥码头候,佳人伴左右。夜把酒瓠售,鸨嬉红粉愁。就这么一首浅显的打油诗,戴笠竟会郑重其事地以特级加密电文的形式,在他借宿军统香港站那晚,发送到他的手中。
刚译出电文那会,他着实费解;随便找一个粗通文字的人,都很容易通过字面意思知悉接头人的特征;男性,穿着有款有派,让人一看就知道其是白相人(流氓),出行少不得跟着两个女人,让他能左拥右抱。至于接头时要对的暗语,就该为后两句。简单得至此,以至于让人觉得这份电文不太像真的,倒像是假的!
可电文偏偏就不是假的。是不是戴笠亲拟的电文,看落款便知;吴沁,戴笠用化名时,总少不得带个水旁的字,可能是三点水,也可能是两点水,有带水旁的名字在,电文就只能是真的了。
然而,电文为真,描述的接头人特征,却与从事特务工作的人不符。做特务的人,要越不引人注意越好;隐秘地,悄悄地,才叫特务嘛!
不管了,就权且这么理解吧!
雨下过了一阵,便戛然而止,天却更冷了。时不时一阵寒风掠过,刺骨的感觉,激得谢振华直缩脖子,亦使他不由自主地用空着的手,将风衣的领子紧了又紧。原本挺拔端直的背,也不知从何时起,竟显佝偻了起来。
夜色转深,码头上的人渐渐稀落了下来,走的都是乘客和接船人,而靠着码头讨生活的人,卖零嘴的、卖香烟的、卖报的、帮客扛货的hellip;hellip;却依然坚定着他们的守候。
而与他们穿着、身份截然不同的谢振华,自然地成为了他们潜在的主顾,于是,他们轮番向谢振华卖力吆喝,兜起了生意。一拨儿又一拨儿的人上前,又都失望地离开,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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