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录,却发起了呆,用吐真药,是让夏正帆说了些真话,可这样的真话,她情愿不要;她已知道的,重温了一遍;而她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就眼下手里的东西,是真是伪,殊难判断。真话是谎言,谎言是真话。他们这行的人,没一个人会把真实与虚假严格区分开来,双重性格在他们这行并不鲜见;以前总是把他的狡诈低估了,现在就彻底高估他一下吧;
某件事,发生在某年某月某日,当人在陈述时,用得最多的,应该是大概、也许、可能之类的叙述,夏正帆倒好,可以具体到某时某刻。这记性也太好了点,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得到印证的东西,会是假话吗?
不是。
若是假话呢?那么,夏正帆这个人从头到尾压根就不存在,只是被虚构出来的,确切点说,这个人是一个特定环境下的产物;否则,不会这么完美;要知道,询问笔录和已有的资料,是一字不差。
这个荒唐的念头,来得不算突然、蹊跷、莫名其妙,而是第二次出现了,但宇多田还是被吓了一跳,仿佛这个想法不是她自个头脑想出来的,而是来自于星辰之外的陨石,一块落地了,还会有第二块。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幸成真的可能性是小而又小的。夏正帆,是真实地存在的,正如念头第一次闯入脑海时,她神经质地中断审问,命人扒掉了夏正帆的裤子,检查夏正帆右大腿内侧那块颜色乌黑、状如雄鹰展翅的胎记是否还在。
当然是在的,文身可以画上去,那东西天生的,画不上去的。
真的假不了,夏正帆是真实存在的。
询问也不是完全无收获,在吐真药的作用之下,夏正帆把某些宇多田已知的事实丰满了起来,充实了起来。先前夏正帆不愿意提及的那个人,在他懵然之间,从他的口中开始形象了起来。
以下是夏正帆关于其父的陈述:
印象里,父亲是个严肃的人,不苟言笑,严厉hellip;hellip;我是独子,无兄弟姐妹,要是在别的家庭里,肯定会得到宠溺hellip;hellip;宠溺,呃,那是没有的,他信奉黄荆棍下出好人hellip;hellip;小时候,我很顽皮,这本是男孩子的天性,在别人家,这是可以容忍的。到我父亲这里,就不容许了,因此,我没少受体罚hellip;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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