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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两人在一起,不是谈怎么吃喝玩乐,就是谈论别人的是非,再就是交换各自听到的秘密。当然,交流是谨慎的、保守的,谁也不会推心置腹。
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从前的不愉快,在频频的交往接触中,抹平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亲近;因为是揭人的短嘛,说的人痛快,听的人过瘾,就是这样的。
进而,就有了密谈。
每到密谈时,两人会避开左右的人,关上门,喝着李逸群特地从家中带来的、热气腾腾的茶水,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知道的知心话、隐秘话。这样的谈话,因最近救国军进剿新四军的一系列失利,而变得多了起来。
分析失利的原因,李逸群归咎于自身情报工作太失败,也归咎于中共情报工作太成功,看似说的两件事,其实是同一件事;与中共之间进行的情报战,汪记情报机关一直都处于下风,就是日方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总结失利的经验,钱蕴盛指出:我方将士不用命,友邦与我方配合欠佳,人民不支持我方,我方贪污盛行hellip;hellip;
各说各话,这就是密谈的形式、内容;谁也不敢掏心窝子;谁知道,会不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心无大错。
本来呢,说上几句,就该马上转话题,但这天李逸群心绪不宁,烦躁不安,眼前老是晃动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一忽儿出现在他对面的墙上,一忽儿又跑到了天棚上,再一忽儿就在他的眼前。
真是见鬼!
那句悲观至极,甚至还很犯忌讳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嘘,这话可别乱说hellip;hellip;钱蕴盛立起耳朵听了听屋外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说个犯忌讳的话,只要他们不在我们的地盘上捣乱,能让我在日本人和汪主席那里有个交代,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对,只要他们愿意和平共处,和他们谈谈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李逸群不自觉地调高了嗓门,他们要枪要炮,给他们就是hellip;hellip;总算还自觉,自己把尾音吞了。
这话,钱蕴盛只敢听听,不敢接茬,埋下头,自顾自地去看起了手中的玻璃茶杯。隔着透明的玻璃杯,茶是上等的坦洋工夫茶,乌红色的叶片细长匀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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