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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见骤然一松,喘出一口气。
陆折予袖口微动。
林寒见没空去分辨那是微风所致,还是他又要有所动作,忙不迭地道:“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是能不能稍微让我喘口气——我是说,你可以不用急着杀我,我觉得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并没有什么乐趣,应当也不能让你解气,不如你等我缓一缓,我们……”
再认真打一下?
这理由好烂,以至于说都说不出口。
细数过往曾用过的理由,这是林寒见自认说过最烂的理由,逻辑不通,没有半点说服力,并且话语都颠三倒四,很不上台面。
实在是,高危后的始料不及,无准备无缓冲,大脑随着身体短时间的透支,反应做不到灵敏及时。
有那么一瞬间,林寒见几乎想破罐子破摔,也就是这短暂的恍惚,令她在足够近的距离下,却没有看到陆折予听到“杀”这个字眼时,条件反射的蹙眉。程度很轻,又稍纵即逝,她尽力压住了气馁,再抬眸时陆折予仍然是一派可怖的漠然死寂。
“我……”
林寒见难得词穷,眼睛眨动的频率出奇快,满是不安的心绪全表现在了脸上,“我可以心甘情愿地赴死,但是陆折予,你已到此地,难道就想什么也不说地直接杀了我了事吗?”
“说什么。”
陆折予终于肯开口,语调平稳空洞,如出鞘的霜凌,此刻他倒像是完全与剑融为一体了,“说你宁愿赴死,也不愿嫁我的事么。”
霜凌剑剑身开始细微地颤颤,涤荡周围空气,发出不详的嗡嗡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