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师恍然大悟,“不论是心中思念过甚,还是走火入魔,抑或是能出现幻觉的其他情况,根源都在人的身体上,在脉象上当然是能够反应出来的。”
沈弃点了下头:“请为我号脉。”
宋医师脸色古怪,忍住了:
“是。”
片刻后。
宋医师犹豫着道:“心气郁结,忧思多虑,且……伤及五内。这种情况,若是偶尔瞧见了什么不该出现在眼前的人,也、也是可能的。”
沈弃的手已经包扎好了,他沉默地听完了这段话,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按住了储物袋:“有劳。”
沈弃对医师们都很客气,不轻易用以寻常的命令词汇,这两个字实际等同于“退下”。
这么听起来,刚才的林寒见,可能真的只是他悲痛下的幻觉。
“你没有死吧。”
沈弃反复摩挲着储物袋,指尖数次途径袋口,若即若离地想要将它打开,“如果能好好地活着就算了,要是出现了别的意外……难道你真的甘心么?”
说到底,林寒见和他是同一类人,在既定坚持的事情上,想尽办法也会达成,中途能出现的所有意外,都会被他们提早拔除。
沈弃曾因无法追随林寒见死亡、仍然残存理智而感觉到的那一瞬间怀疑是:我是否不够喜爱她?
不是。
他愿以生命去喜爱她,以聪颖为她开路,以血rou换她平安。
所以在哪怕抓住一丝她可能活着的希望时,他不能率先倒下,更不能死去。
“接纳我吧……既然已经骗不了我。”
沈弃垂首俯趴,额际贴上了储物袋,即便是从屏幕外的画面中,也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全被他有意遮掩的动作掩盖。
这句话轻盈地像在空中舞蹈。
哪怕是独自一人的时候都不能坦然地表现出来,他这个人的安全感缺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当他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寄托到林寒见一个人身上时,连她这种素来一往无前、毫不动摇的人都感到片刻的退缩和迟疑。
——分明独自脆弱时都会下意识地遮掩,却要在她面前哭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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