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断了墨的钢笔
“老哥,要我看,这‘点子’要么就是个跑不离儿的,要么就是个24K纯傻子。亏我们以为他溜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大半夜跑回公司加班去了,我的天这是有上班瘾吧?这种人类还没灭绝吗?” 徐鹏飞所在证券公司的工作间内,一个穿戴严密的瘦高个保洁躲在墙角里小声又絮絮叨叨的对着电话咬牙切齿。
被陆为换下班来主持工作后,回家昏迷般的睡了一整晚睡姿都没变过的张舜此刻又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鼻梁上那副边框掉色的眼镜都颇为拉风,揣着一个灌满速溶咖啡的保温壶风风火火的进了警局,不忘对着电话说:“知道你这几天辛苦了小宝子,再坚持坚持,已经有些眉目了。千万可盯好徐鹏飞,听见没?”
“嗻嘞您内~他只要人在公司里就跑不出我宝哥的手掌心,你放心。”
挂了电话,伪装成保洁的刑警谢小宝缩胳膊缩脚的从狭窄的工作间挤了出来,确认好自己的帽子口罩齐活后又推着他的小工具车‘碰巧’溜达过徐鹏飞的办公室。
徐鹏飞在堆满文件的桌上趴了一晚上,酒基本是醒了。可那脖子上似乎坠着个秤砣一般,依旧是埋在小山一样的纸张里装鸵鸟,丝毫没有察觉今天公司的保洁居然从凌晨4点就开始上班了,而且将近中午了还没有离开。
昨晚他在家里一通发泄后,趁着天黑裹着寒风回到了公司里,没多久就被警察顺着监控找到,并且通知他去认领亡妻尸体。徐鹏飞却只是浑身一颤后,缓慢而诡异平静的立起有些佝偻的身子,一言不发的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负责的民警和他讲了许多,他却好似两耳失聪,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亡妻的脸。良久,张开了干裂起皮的嘴,喃喃问道:“这么死……痛苦吗?” 那嗓音像是生吞了一口砂砾,喑哑撕扯着喉咙。
然而他并没有等那不明所以的民警作出回答,就一步一步挪着步子如行尸走rou一般离开了警局,一头扎回到了他那堆永远都做不完的文件里。
伪装保洁的谢小宝见徐鹏飞还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就悠悠哒哒的离开了。
殊不知那头颈埋进纸张的徐鹏飞此刻浑浊双目血红呲裂,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厚重泛黄的眼镜堪堪挂在鼻尖上,干涸的嘴角咧向耳边——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手里捏着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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