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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知道了山卓住在这里的原因。
他们是情人。
平常没有工作的时候,山卓就会来这里。
不过,今晚是最後一夜。
明天山卓要出发到北欧去和他的工作夥伴们会合,他们要在芬兰西北方与瑞典、挪威交界的Kilpisjarvi拍摄北极光。
山车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听见我说:「好。」
§ § §
那一晚,我怕打扰到艾莲娜和山卓这对情侣相聚的宝贵时光,用完晚餐後便匆匆告辞,去准备前往北极圈的御寒物品。
跟山卓一道前往芬兰,意味著将能够见到高朗秋和其他人。
自从巴黎分别以来,又过了三个多月。以往我们总是不期而遇,不知道对方又流浪到世界上的哪个角落,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够再相见。
在旅途中,我不只一次想像,再一次我们天涯相逢的情景——
也许某一天,我走在一条曲折的小径上,转进前方一个弯道,我便看见他。
又也许某一天,故事到了尽头,我蓦然回首——
然而一直以来,所有的相逢都不是刻意的,正因为不刻意,所以当山卓问我要不要一道走,而我说「好」时,我才猛然发觉,这个刻意的「好」字里头,竟然蕴藏了几分思念。
为这几分思念,夜里我难以成眠。
安眠药恰巧吃完,又忘了去买,我只好眼睁睁地瞪著天花板,看天色从暗转光,一夜没有睡。
山车一大早来旅馆找我时,我已经梳洗完毕,整装待发了。
我们搭机去赫尔辛基。
悲惨的是,飞机起飞後,我的恐机症又发作了。
山卓见我一副快要晕过去的鬼样子,担心地叫了好几个空姐来。
她们给我戴上氧气罩,又给我按摩,但我这毛病是心理问题,给我再多的氧气我也吸不进去。
山卓担忧地直唤著我,我两眼泪汪汪地看著他的大胡子。
深呼吸呀!
在快要休克时,一句存档在记忆里的话语飘了出来,在我晕眩的耳里不断地重复——
深呼吸、深呼吸……
下意识的,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纯氧,即将爆炸的肺得到它需要的氧气後,又恢复运作。危机解除。
我倒在山卓的怀里,为一种需要宣泄的不知名情感,低声啜泣起来。
这一回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经验,真正治好了我对飞机的恐惧,然而此刻我并不知道——我是在後来搭飞机时,因为没再有过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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