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我的下巴,问:「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来逃避?」
他又令我慌,我别开脸说:「我没有逃避,我只是寂寞太久了,想找个人陪。」
他追著问:「那为什麽不是其他人,而是我?」
「我……那是因为……我把他们当作是朋友,而你……你是陌生人。」我结结巴巴的说。
「一个可以陪你上床的陌生人?」他嘲讽道。
我闷闷地说:「你又不要。」
突然间他不说话了,低气压随即笼罩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怦怦、怦怦。是他的心跳还是我的?
「亚树,把脸抬起来。」
我掩住脸。「不。」
他握住我的手,强迫我面对他。
他低下头。「如果我们之间纯粹只是欲望,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复杂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怎麽开始的,但它就是发生了——你我都清楚,我们相遇在错误的时间,那一夜的倾吐成为我们之间割舍不去的牵扯,我无法不关注你的一切,正如你对我的感觉。」他顿了顿,又说:「现在,我要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能够再爱一次,告诉我,是,或者不?」
我在他的掌握下,虚弱无力地道:「我想是……不……」
他爱荷丽那麽深,宁愿忽视禁忌也要去爱,就算我对他动心,我又能如何,他的情伤一日未愈,我就一日不可能让我自己跟著感觉走。我不打算再为爱情心痛一次,所以我退缩,我欺骗自己。如果只是说了一个「不」,我不会在大半夜来敲他的门。老天,我愈来愈不像是我自己了,我口是心非。
他皱著眉深深凝视著我,眼底有说不出的忧愁。
他的忧愁是因为我的「不」吗?
我是个感情上的懦夫。我忧伤地道:「我不该知道你的过去,你也不该知道我的。」但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他也知道我,我们又怎会发展出这一段若有似无的暧昧情愫?这是矛盾,也是一张冲不破的网。我该怎麽办?
他叹息了声,拉开门,说:「晚安。」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急急逃开。
10 最冷与最热
离开芬兰以後,我在世界各地流浪。
身上的衣服被风沙磨穿了洞,脚上的鞋也伤痕累累。
我无法停下来,只能一直走。
一月在埃及、北非、阿拉伯。
三月到达印度,参访释迦牟尼大佛,接著由新加坡飞日本,四月在京都等待樱花落尽。
五月在北海道薰衣草田,六月飞回香港,先入江南水乡,一张卧铺车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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