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愿陪嫁过去将来做人家填房,咱们主仆一场,我的命运已无法改变,至少还可以帮你。你走吧,现在就走,你的卖身契我来处理,日后若找到自己中意的人,过上幸福日子,别忘了给我捎个信。”
喜娘倒抽一口冷气,尖叫道:“我的大小姐,可别说浑话,纪少爷若真相中了腊梅姑娘做填房,那倒是她的造化。您赶快上轿吧,别动什么歪念头,新娘子有了差池我人头不保,丢了个陪嫁丫头我这条老命也担当不起啊。”
“小姐,”腊梅鼻子发酸,眼角含泪,哽咽着道:“腊梅不走,小姐的命就是腊梅的命。”从小姐手把手教她识得“人穷命贱、红颜薄命”几个字开始,她一生的自由和幸福就系在小姐的命运之中。
走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中间,她看着高头大马上新郎官的背影、刚才匆匆一瞥,见他五官端正,剑眉朗目,一身的和气,不同于表少爷的温文儒雅,也不似方家小少爷的跋扈霸气,看背影挺拔笔直,似乎该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想起小姐的泪眼,她突然萌生一股冲动,想冲上去问他:“你既不是面貌丑陋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为什么一定要抢别人的心上人?君子有成人之美,难道你不想当个君子吗?”
正想着,马上的人突然回过头来,眼光看向花轿,与她的视线短暂相接,露出一个温和明朗的笑容,全身释放着喜悦自信的光彩。片刻,他视线滑开,回过头去。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腊梅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双拳抵在身侧攥得死紧,刚刚那一刻,她差点儿就冲上去问了,就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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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两个纪府的丫头,喜娘在门外张望,不时回头多事地报告前头酒宴的情况。宾客喝酒行令的声音隐隐传来。听说,新姑爷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她想小姐心中这会儿一定恨不得新郎烂醉如泥,进不了洞房。
“腊梅,”方含云用力绞着手中的丝绢,突然低声道:“待会儿房门一关,你先不要走,注意里面的动静。我跟纪少爷言明实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倘若他大发慈悲放我自由那是最好,倘若他大发雷霆,你就偷偷溜回府里,叫爹娘连夜逃走。”
她惊慌地道:“小、姐,万万不可,这样做太冒险了。他若有慈悲之心,就不会让管家抬着二十箱聘礼,逼老爷当场签了聘书,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方含云摇着头道:“我只能赌一赌,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当日你写给他的拒嫁信函,他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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