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就不要跟云儿提了。”
腊梅浅浅地一笑,应道:“是,奴婢晓得。”
见了她的笑,纪天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余,那么多深夜入室的日子,即便方含云不知道,她这守夜的丫头也一定知道,她又什么时候大张旗鼓地说过?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叫住她说话?出口的却又是些无意义的言词。
他干咳一声,深吸口气道:“腊梅……呃……其实我是想说,谢谢你。”
“嗯?”腊梅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疑惑。
被她清亮的眼神盯着看,他显得更加局促不安,讷讷地道:“我是说……那些菜点,还有……你对云儿尽心尽力的照顾。”
“哦。”她垂下眼睑,轻声道:“那是奴婢该做的。”
“是啊,”他扯起一抹苦笑,“你能尽你该做之事,也算是一种福分。而我,想为她善尽为夫之责,却苦无机会。唉——”他长叹一声,“好了,我该走了,你进去吧。把那花放在显眼的地方,你剪的花枝真好看,云儿醒来见了一定会喜欢。”
纪天翔走出房门,看到白雪皑皑的院落中有两行小小的脚印,一直通到院门,延伸到梅林中。两边的翠竹瑟瑟地抖着清雪,在清晨的风中显得格外寂寥。
“姑爷。”腊梅追出门外。
他回头,诧异地问:“什么事?”
她走到他近前,缓缓地道:“您若真想为小姐做点儿什么,就去探探那人的消息吧。”
“那人?”
她看着他的眼、郑重地点点头,补上一句:“小姐会感激您的。”
入门的第一天,他就觉得这丫头的眼有穿透人心的能力,今日他才知道,她不只能看穿他的心,也能看穿方含云的心。只因她一直以一双局外人的眼,默默地看着他们挣扎沉浮。
他无言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让他为云儿打听梁敬之的近况,他怎能做到?他若不做,又该如何?
“花若有情,定会怜那护花人。”这话也是她说的,可那一株寒梅,当真有情?当真会懂什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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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敬之,大正十九年于汴城招募从军,麾编李莫将军旗下右部先锋帐小卒,二十年昌南役建功,又因其习文识字,现在李将军军中主帐任马前校卫,前途看好。
纪天翔手握前方传回的信函,仰天苦笑。有多少不甘不愿,他还是做了,一纸平安信交到云儿手中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他根本没有把握。她会感激他的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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