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话,表少爷的事情缓一缓,看他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
“好,好。”方含云点头,“我现在心好乱,腊梅,你提点我一些,要是我说错了什么你就咳嗽一声。”
“我知道,你先把眼泪擦了。”腊梅递过手巾,拍了拍她的手背,推门出去。
纪天翔站在原地,仰头望天,嘴角在笑,眼中却有湿意。
腊梅小声唤道:“姑爷,您进屋去吧,忙了一天一夜了,先坐下喝口水。”
他表情凝结,缓缓地转头看向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又笑了,拍着她的肩头道:“腊梅,谢谢你。”
“谢我?”
“谢谢你没有笑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笑。”
“姑爷。”
他摇头,不让她说话,“告诉云儿,只要梁敬之还活着,我一定让他写封信来。”说完,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叹口气道:“替我好好照顾云儿。”
腊梅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福了一礼道:“奴婢知道,姑爷保重。”
当夜,纪天翔只身上路去请师父十方大师,三日后与十万援军在凌渡口会合,赶赴边关。走之前,他没有再见方含云。
第六章
纪天翔与梁敬之的第一次面对面是在战场上。等到援军抵达李将军帐内,勘查过地形商量好战略一举攻入葫芦谷时,先锋军已经被围困了整整一十八天。突袭小队根本没带食物,谷内地形险恶又有胡人布下的重重机关,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但李将军依然坚持救人。刚刚抵达之时,纪天翔就知道梁敬之也被围困了,那一刻,他发觉自己心里跟方含云一样担忧,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默念:梁敬之,你要挺住。因为,他还没有真正地见上这位情敌一面。
一场激烈的恶斗接近尾声,纪天翔把一个番僧逼近山崖。那番僧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流油,像卖肉的案板上的肥膘一般,让人多看一眼都恶心。番僧突然大喝一声,全身肌肉抖动起来,纪天翔不由得皱紧眉头,微一闪神,就见眼前青光一闪,他知道定是暗器,急忙飞身避开,同时听得一声大喝:“小心。”就见一名大正军将领斜插过来,手中青峰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番僧的胸口。
番僧双目圆睁,直挺挺地倒下,那将领抽出宝剑转过身形,朝纪天翔微一点头道:“番僧的笑声能摄人心魂,大人小心了。”
那将领只有二十出头,身上软甲残破不堪,露出里面血迹斑斑的儒衫,脸上也满是泥土和血迹,惟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依然清朗有神,山风吹乱他头盔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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