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地问:“还疼吗?”
她的泪一下涌出眼眶,如此深切的焦虑,热切的疼惜,渴切的温柔,她怕自己承受不起,太奢侈太奢侈了。
“怎么了?”他的手滑下额头承接住止不住的眼泪,“还疼是不是?师父说你撞得太重,就算外伤好了,以后也会时常头痛。”他的声音噎了一下,“你怎能狠得下心?那一撞足可以要命,若不是我及时想到师父,你现在恐怕已经……不,”他恍然摇头,“我不够及时,倘若我早回来一刻,你就不用受这些苦。是我照顾你不周,让你受委屈了。腊梅,你不是说相信我吗?可这次,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等我回来?”
她缓缓扯动唇角,一抹苦笑却没有成型,她的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姑爷,您放我走吧,您不可能永远赶得及救我。”她信他,不信的是命。她是一个卑微的奴婢,一棵无根的浮萍,就算他护她救她又岂能每时每刻在她身边守着?夫人明知他维护她,可还不是阴奉阳违,在背后动手脚?这一次是懿旨,下一次呢?圣旨?违背懿旨已是大不敬,就算皇后疼他也难免不悦,倘若换了圣旨,到时恐怕他也保不了她。离开,是惟一能自保的路,而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呆住,久久不能动弹。她说叫他放她走?她说他不可能永远赶得及?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听不到她的声音,心就抽痛得要发作一般。当她倒在他怀中,浑身浴血之时;她的心甚至感觉不到痛,就是空,仿佛被人用刀子生生地剜掉一块;空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却忘了什么是疼。这会儿,她居然说让他放她走。
“不!”他斩钉截铁地摇头,“我不能放你一个人流浪街头。你放心,你好了以后,我去跟娘说,收你入房,今后让他们别再打你的主意。”
“收我……入房?”她喃喃地董复,太阳穴两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脑中轰然如炸裂般痛起来。她揪紧眉心,双手无力地抱住头,一低低地呻吟。
“腊梅,腊梅,你怎么了?”他急得将她的头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摩挲,“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很疼吗?很疼吗?”
她在他怀中渐渐平静下来,不知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别的,已经满面泪痕,“姑爷忘了?您答应过小姐,不纳妾不收房,也答应过小姐,我的将来由我自己决定。”
“是,我答应过,可是……”
她急切地盯着他问:“难道——您要违背诺言?”
被她虚弱且坚定的目光盯着,他嘴边的话咽回喉咙。是,他想违背诺言,因为——他舍不得她。方含云走时他心痛神伤,但还是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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