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分明是前生里的事,却又从坟里伸出了一只枯爪来,在已经积了多少辰光
的土里乱抓乱扒。曾经好看过的颜色,喜欢听的声响都给翻腾了出来,远远近近
一片朦朦的扑到了眼前,乱纷纷的晃着响着,直让他看不清听不见。百般滋味都
翻倒了瓶儿罐儿,掺和在了一起,被一张细细的筛网滤过,略甜些的渣子全沉积
在了纸上,酸的苦的汁儿一滴滴的渗下来,嘴里满满全是酸味,热茶在嘴滚一滚
下了肚,那酸味儿还是在。
孟管云与严烈阳说了什么话,他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只是那前一字与后一字
间仿佛扯着一根丝,细细的把那些字连了一串,在耳中绕来绕去,又远又近,把
脑子勒得有些隐疼。那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却是半点也没有听得进。风从空
旷的院里吹进来,衣裳在风里飘飘的动,心里面让这大风刮的什么也没有剩下,
只是一片空。冷冷的气从眉心散出来,慢慢把头脸都包住,包得严严实实。
心里面静得多了,听严烈阳的声音道:“四公子也应知道我已将北狼令相赠
给了九宣,此生绝不相负。与吕家的婚约,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践。”
孟管云声音里没有起伏:“城主身份尊贵,行事一向稳重。一两个内宠,也
当不得什么妨碍。人立足于江湖当讲信讲义,应下来的事可得做到。吕二小姐在
成亲那日遇劫,喜堂惊变一事也怪不得她。城主刚才也说了,此事须怪不得吕茵。
既然如此,自当履行当日诺言,择期迎娶。”
严烈阳微一沉吟,欲待答话,忽然外面一个快步走来,呈上一个拜匣,声音
里有些气急交加:“回城主,雪山派的人现在城下,说有事与城主见面相商。”
严烈阳声音波澜不惊,道:“来者是客,请进来吧。”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严烈阳向孟管云道:“四公子,此事容后慢慢商
议。”孟管云点了点头,嘴角有一点冷笑。他脸色有些苍白,这一笑显得有些刻
薄,还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身形稳如山岳。过不多时,便听到一腔柔和的声音说
道:“任雪飞来得冒昧,严城主勿怪。”
声音似远似近,听来甚是平和。厅里坐的多是识货之人,这一手千里传音便
已经惊人。严烈阳提气道:“任门主远道而来,烈阳有失迎迓,十分失礼。”
任雪飞声音又响:“城主不必客气,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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