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一呆,不禁探出了身子,急问道:“有人害了皇后?是谁?”
烟洛扫了扫四周,还想为地上一群人留条性命,于是道:“请皇上屏退众人,烟洛自然回禀!”
“好!”柴荣根本不作考虑,一摆手似赶走一群虫蚁:“都给朕滚出去,好生伺候着!皇后醒了速速来报!”
一句话,众人如蒙大赦,面朝着皇帝往后飞退,那速度连鲍威尔看了都得含恨而死。诺大的殿宇一会子便空荡下来,只余了孤孤单单两个人。柴荣捏住椅靠,骨节毕露,眼底丝丝狰狞,问得凶狠:“到底谁害了皇后?赶紧说!”
烟洛垂了手,轻薄的裙摆勾不出半点风的轮廓,只在脚边沉坠聚集,被手一压,愈显得繁复深暗。自己站在五米开外,仰头对定柴荣,凄然笑了一笑:“就是您,皇帝陛下!”
“放肆!朕怎可能害她?”立时,柴荣咆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皇后从皇上您一走,就开始恹恹不进饮食,白天烧香念佛,夜里无法安枕。军情不利了,淮南热了,冷了,传回来的只字片语,姐姐都要反反复复想几个过子。她日思夜想,却见不到皇上归来,只剩忧心忡忡,任谁劝,也是无用。生病吃药,太医们尽心尽力,可是姐姐的身子,一天差似一天。为怕拖累皇上,却一点风声也不许人透漏出去。她这是心病,念一个人,想一个人,担心一个人,爱到骨髓里的治不了的心病!皇上您一走半年,只顾着四处征战,可曾想过殷殷守盼的妻子?姐姐好好一个人,现如今变成这样。皇上一回来就杀气腾腾治罪杀人,难道不用问问自己的心,是谁害她这般吗?”这一番话,在心中脑里曾经转了数遍,烟洛再也不愿忍耐,今日拼着要柴荣斩了自己,也要帮符宁出这口气。
柴荣受了一篇话,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面色越来越是惊愕,虎目瞪足了烟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末了,猛地伸手托住了头,似承受不住这种念头的分量。思索思索,整个殿里只穿梭着沉重的静寂。半晌,他开口了,问句扬起带了几分迟疑:“此言属实?”
烟洛苦笑:“烟洛胆小怕死的紧。若不是为了姐姐,烟洛敢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吗?”
柴荣终于抬了头,不敢置信的摇着脑袋,一向森严的面容布满从未有过的颓丧,兀自低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烟洛看着,又恨又是心酸,想想符宁,逼着自己行了过去。一低头,瞧到姐夫的黑发里几线参杂的银丝,撇开了视线,只是稍稍按按柴荣的肩,道:“姐夫,姐姐时间不多了,你要撑着,好好陪她,用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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