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真是,夏虫不可以语冰!
秋萍眼见着烟洛又快与叶橪吵了起来,忙不迭的拉拉烟洛的衣袖,“小姐,叶公子也是好意!”
烟洛气息微微絮乱,渐渐的,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含住了一分隐约的嘲讽,扭头静静对秋萍道:“秋萍,我想起了一阕曲词,念给你听好不好?”
秋萍有些摸不着头脑,值得胡乱的点了点头。烟洛于是低低的念,“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叶橪低着头,挟菜的手随之踯躅了一刻,后来丢了筷子,径自兜起了几个肉包子,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座位,几步便出了门。夕晖垂笼,他青蓝的衫子上暗绣的重叠墨色的枝叶,都似活了起来,蔓延繁杂至人心深处。
秋萍轻轻叹了口气:“小姐,你又何必要激他?好容易几天和和气气的,叶公子该也没有恶意。”
烟洛摊了摊手,“没办法,我和他八成是八字犯冲!”
叶橪是个太复杂的人,她分析不清,也不想去费神分析了。
冷不丁的,身旁行过来了一个人,声音恭谨,“这位小娘子,我家主人非常敬佩你刚才那番言语,欲邀你小谈片刻,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烟洛略略吃惊,刚才自己分明讲的很小声了,怎得还是被人听了去?忍不住顺着那仆人的视线望将过去。隔了一张桌子,坐了一位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银灰色的袍子,紫金的冠,修长的面孔。那眉那眼那鼻子,因着岁月,多了几丝沉定的沧桑,乌丝中仿佛参杂几缕银白,不过这些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倒突显得他成熟而稳重。他见烟洛望他,便微微一笑,举了举青瓷的酒杯,那份糅合了贵气与英气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便散落出来,却因为温和的笑意,无端端的叫人觉得舒服亲切。
烟洛怔了一刻,却升起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想,端了杯子,朝那人的方向抬了抬手,掩唇干了,对那仆人道:“那是我与朋友的一点野话,实在不足挂齿。多谢你家主人邀约,不过我等单身女子,不便和人交结,望你家主人见谅。”在南唐的地盘,一举一动,都需小心谨慎,她牢牢记着。与来历不明的人,更加要少作牵扯。
那仆人也不相逼,这就利利索索退了回去,在主人身旁立定了回禀一番。那人起先略微有些失望,片刻,眉目间便释然了。先低声吩咐了仆人几句,那仆人便匆匆出去了。他抬了眼,温和的看看烟洛他们这桌,遥遥的再举了举杯,目光诚挚而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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