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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必评价别人,自己呢,又何尝不想逃避?病的这段日子,她思量的清楚。比起夜橪刻意的接近,她更恨这个精明的少年自私的为她做了感情的决择。之前,他虽用心卑鄙,但毕竟他们各为其主,立场不同。然而之后呢?他的所作所为,叫她作何感想?那段生死与共的岁月,又叫她如何触碰?
自打醒来,除了初初的怔忪,她很快如常般行为谈笑,令秋萍几乎以为她失了记忆,忧心忡忡试探了几次。夜橪,你不是了解我么?可知晓我为何没有一滴泪水?因为你一霎那间撕裂了我所有的信任情深。梦负流水,心如空竹,我恨的几乎无法再面对,却不得不再次醒过来。一切天翻地覆,泪腺就干了,只剩了乏。你在我血脉内浪费的内力,一如我在你身上消耗的情感,生生剥离疼痛着,却如江水流逝而去,挽无可挽。
淡如云烟的纱裙被缓缓吹开,溶漾着水纹,剔透纤柔,似握不住的某段夏日,一寸光阴,一点幸福。烟洛露出个略带自嘲的笑。好,我的确个对恋爱没有天分的女人。一次两次,自以为决绝过,自以为勇敢过,自以为虽平凡但至少问心无愧,可惜,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必须舍弃,然后无力,疲惫,并且,为了许多的许多,拼命压抑自己。因为连喊痛,都容易伤到他人。
在这样的时代里,我追求的那点点平凡的情感,也许只能是无花的果实,来不及开到荼蘼,便迅速的枯萎,甜至苦涩了。这样的心情,也许,匡义会懂得吧。只不过,他的爱情,结出的是剧毒的牵机果。
记得大婚前夜,他跑了来。苏府里得了令,不放这个危险分子进来。难得的匡义倒没使横硬闯,反而在外面站着,直至落了雨,烟洛命人备了伞送出去。无奈他兀自继续在黑里淋着,就是不肯走。那夜颇有几分倒春寒的凉意,看在符晶的情分上,总不能让新郎官结婚头一天淋雨生病。烟洛只得披了狐裘,由红蓼搀着亲自出门。
光线晦暗,匡义的紫纱衫浸透了雨水,郁郁氤氲,映得宝石般的眼睛在雨中晕出湿漉漉的紫气。在烟洛将伞撑给他的一瞬,一波万丈。不等烟洛言语,他就涩涩的笑了:“苏……”他难得的和和气气,仿佛聊天一般:“我小的时候,有一次爬树,无意间见到一朵云彩软软的在蓝天上飘,像街口甜丝丝的棉花糖。它很自在,很美,我立刻喜欢上了,立在树上,不知疲倦的高高举手,想撕下一片来。可是树太矮,我够不着,于是我去寻更高的树丫,不断的往高处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