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事走开了,烟洛惊怔了半刻,倒忘了包扎,只是盯着手指出神。并没发觉隐没在灰墙的顶上的繁绿中,一双视线紧紧相随,焦虑的深眸中压抑折叠,点点的疼惜,深深的爱恋……
风儿无端的搅动起来,裹进了更多的不安定。小丰脚步轻盈的行过来,警觉地瞄了一眼那个方向,顿了顿,撤回了视线。瞥见烟洛手指的伤痕,弯下身来凑近了,帅气的脸上满是不赞同:“姐姐,怎么搞的?”
“哦,什么?”烟洛站起来,一地花瓣簌簌如雪。她不太在意的按住了伤处,问道:“打听得怎样?前线战事如何?”
“大周军队所向披靡,见者皆降。只不过……”
“不过什么?”
“传出消息,似乎皇上身染沉疴,被迫止步于幽州,已于前日搬师回朝了。”
烟洛“啊”了一声,默然沉吟。心也渐乱了,浮起些揪然酸意。记忆中,宋太祖赵匡胤似乎是个很年轻的皇帝。然姐夫正当壮年,当之无愧一代明君,大周的皇权稳固,几无可能落入他人之手。她开始猜测赵大哥可能会杀了姐夫篡位谋权得到江山,还在担心着自己日后的立场处境。却原来,威严英明的姐夫,却早已操劳坏了自己的身子么?怎么会,他才三十九岁!
风过,才刚晴朗的高空浮过团团浓密的云层,吞吐着烟雾青黑,将霞光绚丽的天际调成个暗色调的油画盘子。烟洛抬眸远眺,发丝轻灵的浅扬,清媚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一抹深邃的忧虑。
这大周的天下,山雨欲来了么?
积重难返
松茸提花的墨绿被起了皱折,在清朗的光线里散着丝缎特有的细腻流光,倒映的床上的面容有几分无力的病态。相识六年了,在榻旁见到姐夫,是第一次。
柴荣回来了大半个月,却是病情沉重,眼见着憔悴下去。此刻半倚着黑绸龙纹靠枕,一条明黄缎子围过宽阔的前额,依旧的富贵堂皇。眉宇间威严未减,然睥睨天下的姐夫,仍不得不在病榻上召见自己。
烟洛自打为他把脉看诊,心就“咯噔”一声。姐夫消瘦孱乏,脉象紊乱,原本强壮的身子已有灯尽油枯之势。这么几年,他雄心勃勃南征北战,对外界的养身建议少有听从,义姐逝去后情况愈糟,直至今日,健康已一泻千里。太医院的御医们成日谨言慎行,开出的方子一计比一计狠,却只是勉强支持,烟洛自问医术绝对不及各位御医。只得一趟趟求旨进宫照料,心急如焚,却不敢言明。
收回了纤指,舔了舔发干的唇,烟洛方欲出口安慰,柴荣静静开了个头,闲话家常一般:“朕明日即刻昭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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