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虎目薄闪,依旧精明如电:“不过,朕还未能确定,他想作周公,抑或王莽……”
赵郎的实力,如今的朝中已难有敌手与其相制衡。大将张勇德,曾任殿前都俭点,一朝得志野心毕露,竟在民间散布“俭点作天子”的谣言。他收了他的兵,撤了他的官职,张永德便再无作为。宰相范质博学多智,忠心可嘉。偏偏只有主内辅佐之智,未有雄才大略,不堪独撑泱泱局势。他有心将幼子托付,却对大周的将来不甚安怀。
只有赵匡胤,这些年来,随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不仅有勇有谋,而且远见卓识,政见往往与自己不谋而合。这个人,堪为人臣,堪为人主,决非池中之物。宗训若能依之,必能保全这河山社稷。可如若赵匡胤有心问鼎皇位,宗训年幼无功,自己一去,江山便极可能换了个姓氏。所谓臣强主弱,欲作周公吐脯,或为王莽谋逆,但在一念之间而已。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他对赵郎的内心,却仍未琢磨的透彻。
烟洛自然了解诗意,看着姐夫明智的眼,编不出谎话来,想想头也垂下:“周公或王莽,又有什么要紧?每个人,不过都是短短几十年,权势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柴荣顿了一下,咳嗽着笑了:“你能看破许多,不过朕的意思,你却不明白!”
“噢?”
“这江山,原是朕自己挣来,一生奔波辛苦并无所悔。如今,朕只要你守住柴氏的血脉,宗训是符妹唯一的儿子。我,我不想下去了,却无颜见她。”
可恨,壮志雄心,身体却半点不由己,心智的强健抗不过病痛的侵袭。他躺了数日,将前程未来一一思量,渐渐的认定,也渐渐的开明。灯火一晃,影子便似人的魂灵,不受控制的伸长又缩短,而后缓缓的安定。
念起义姐,一阵心酸泛滥。烟洛哽咽着疑惑:“为何是我?”
朝中权臣众多,为何单单挑上了空有个郡主闲名的她?
柴荣略点头:“只能是你!”
赵郎内敛沉着,忠义仁慈,行事往往令人无从挑剔。不过观其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可见此人心智坚毅,绝对一往无回。如有人欲干涉他的决策,不仅徒然无功,还可能有性命之忧。可这样的赵郎,仍有一个死穴——眼前这个轻灵如烟的小小女子。
“他绝对不可能杀你,若有朝一日他不甘为人臣,又不愿背负千夫所指,就需与你妥协。”
她有遗旨在手堪作赌酬,又敏感聪慧,如见情势不对,自然有办法从中斡旋,保住柴氏一门的遗孤。只是,此番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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