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眼,飞旋了身子,卷起一痕夏风,泪水在转身那刻坠落如雨。背后的人语声却轻轻带着宁静的幸福:“我去她那里,很好!”
大殿外的夜,沧宁;繁星点点,墨色愈深。和风刹然而过,皱了万碧凝水,闹了江川层林,掩住了一切凄凄。
哀中乍鸣,激散人魂,空落落传到极远的天之尽头。逝,伤……
显德六年,柴荣驾崩,终年三十九岁,其子柴宗训柩前即位,时年七岁。范质、王溥、魏仁浦并相,执掌朝政。自三十四岁登基,柴荣外征南唐,后蜀,契丹诸地,大扩版图;内修国政,兴水利,颁“均田图”,治贪污,选贤材,一展雄才抱负,威名四海享誉,后人尊称——世宗。
芙蓉纤尘
城外霜叶又红,秋风在酒幡上扬眉笑。阳光被叶的缝隙筛的细碎,在石桌上耀出点滴,欲显得石凉荫翳。石桌旁对酌的二人,面貌有七分相似。一个墨发修眉,沉敛如山,只那双桃花眸子,自英气勃勃中带出一股浅淡的柔情;另一个,星眸朱唇,精致的五官令人一见惊艳,然细细地端详,就觉察出一丝隐隐戾气。
桌上的菜很简单,一碟花生,一碟鹅脯,一盘素拌三丝。酒杯倒是极好的官窑出的,细瓷里透出雨过天穹的瓦青底子,令平凡的烧酒都变得莫名的富贵起来。
赵匡胤擒了杯,却未饮,只是向着遥遥的汴梁城墙默默出神。匡义忍耐不住,搁了杯,冷而美的嗓音带了些急躁:“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
赵匡胤又看了一眼那边望不见的繁华,方淡淡道:“我并无犹豫!”
“那么为什么大哥你……眼下时机正好。”事到如今,换作是他赵匡义有今日的权势地位,万里河山唾手可得,绝对不可能有此妇人之仁。此后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地为我掌握,男儿一生抱负,不过如此。
“先帝追随者甚众,并非毫无阻碍!”赵匡胤回答带了斟酌。
“杀!”
残酷的字眼,但的确切实有效。眉心微蹙,片刻即松开:“杀得了几个人?”
一层冷厉之色爬上俊美的薄唇,他盯着兄长,慢慢的一字一句:“我看,你还是不舍得她吧。”
“你……”桃花眸子登时扫视过来,犀利如刀锋:“何出此言?”
赵匡义倒闲闲的挟了一柱三丝,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他细嚼慢咽吃东西的模样漂亮的惊人,不顾哥哥环环厉视,他哼了一声:“我的人,也并不笨。”这些年来,他并非只跟在大哥身后,甘作永无自身光辉的暗月。他行事最有目的,不留余地的狠快,悄自收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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