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他想,无所谓的,只不过是为自己编造的幻梦,他没有真的丢脸。
她也就在清雪反射的光中寂然对坐,并不相劝。直到他的泪汹涌至眩晕,她才伸手抚摸他的面颊,为他拭去了蛰人的咸涩:“匡义……”她低低的叹息如白莲优柔,安慰的哄着:“别哭了,伤了身子!”
她的靠近,真实地令他错乱。可是,身体如此僵硬,喉咙被锁住一般,他除了能充满哀痛的看她,竟然一动不能动,一句话也讲不出。
苏,当初我太笨拙,许多恋慕,却只肯一味霸道。吓怕了你,我有多么悔多么痛,你知不知道?而今,关于你的一切,不可碰,不能想。记忆已沦为禁忌,毒入骨,恨断肠,再也无法抹去,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呢?苏……
你,真化为鬼魂了么,否则为何肯对我笑,给我怜惜,为我拭泪?这么久以后,决定原谅我了么?因为我疯傻的寻觅,因为大哥的逝去,因为我身心疼得窒息,你终于终于不忍心,肯给我一点点爱了么?
那么,别走,别走别走别走。
伴着我吧,伴着我……
可是那个轻灵的影却摇头,不解情意一般:“匡义,好好的做你的君王,定江山,福万民。如若前程因果轮回,也许,能修得来生情份。”
不要,我不要来生,只要今世牢牢相对。你死也好活也罢,我都不在乎!他急怒着,偏偏身体却奇软如泥,半点不听使唤。
她的语气,却转而几丝切切:“匡义,最后,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
“七夕,七夕之夜,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勿要妄动杀机!”
什么意思?他不懂。
“匡义,保重!请你,宽容些……”
到了最后,她竟然喟叹一句,与大哥的规劝一样一般!然后那抹翩翩的月白,便自消失在雪定的门外。他急的快疯掉,香气袅袅间,却猛的被扯进了极深的眠睡,连挣扎得余地都没有。到他从昏睡中苏醒,就见到溘然长逝的兄长——嘴角微微翘着,神色平静——心痛似乎都流尽了,除了惘然,他竟然已无泪。跌跌撞撞的奔到门口,水晶般的透亮天下,皑皑一片洁净无痕。
他真以为,那是一场梦!
可是,她求他呢,巧合的仿佛未卜先知。冷眸一闪,赵匡义眯了眼睛,不,她就是知道的,所以才来求他。如果那夜只是个梦寐,凭他自己,如何能编造出如此清醒的规劝?难道——子夜般的眸子烁烁生辉,稳定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是虚幻?真的,她活着,依旧活着?
钟隐只见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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