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精贵的,吃不得地上的脏东西。
有时候我能拿走,有时候主人家不给,我就瘸着腿偷下一家。
那回我挨了死打,只剩一口气,那个主人家里的下人一只手拽着我把我扔了出去,他踢了踢我满是血的脚,“贱骨头,喂狗狗都吃不饱。”
我用尽最后力气咬了一口他的小腿,那人把我踢开,“滚远点,晦气。”
我怀里有一串铜钱,是他扔给我的。
半夜,我已经不知道我是死着还是活着,只有眼睛倔强地睁着,涂山钰找了过来,宵禁,他不敢哭,捂着嘴流眼泪,小声叫我哥。
他把我背起来,我怀里的铜钱掉了出来,他捡起,带我去找郎中,郎中都休息了,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郎中开门救救我,哐哐响。
他怕疼,怕见血,撑在地上的手骨瘦如柴。
郎中出来把我抱了进去,止血,包上布,剩下的都要看我的造化了,失血太多,谁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可我就是活了。
贱骨头就是死不了。
那一串铜钱很快就用完了,而我只是吊住了命,身上的伤都没好,我一声疼不喊,饿的想把舌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