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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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整天愁着一张脸。

张德才说，听说上海的生意好做，爸干脆我们去上海吧！把店卖了闯上海。

张一凡挺信任张德才的，他相信他的眼光。就卖掉了服装店，叫嫒嫒的妈把纺织厂的临时工也辞了，一起闯上海。

那年嫒嫒9岁。张一凡他们三人是在嫒嫒的哭喊声中毅然离开德州的。

那天，嫒嫒被姨妈牵扯着，她哭得异常的伤心。整个巷子里的人都惊动了。

街坊的男女伸着脖子，看着这一切，心里头都知道，这都是被穷怕了，闹的。

在这里很多人都离开德州，离开了武陵闯世界去了。

每一次的离开都那样的伤感，令人伤感。

张德才实在忍不住了，跑过去抱着嫒嫒说：“嫒嫒别哭，等几天我们就来接嫒嫒，就来看嫒嫒，我们赚钱给你买巧克力吃，等几天就回来。”

“德才哥，你又在骗我，你们不会回来的，又骗我，你们不要嫒嫒了是不是？”

“哥哥，没有骗你，等日子好了，哥哥就来接你。接嫒嫒出去。相信我，相信，德才哥。”

说着，远处张一凡着急的叫张德才。开车时间就要到了。

“德才哥，记得来接嫒嫒。你可不要再骗嫒嫒了。嫒嫒在家等你。”

“嗯，等德才哥赚了大钱一定来接嫒嫒离开这里。你等着我。听姨妈的话。”

“嫒嫒相信你，嫒嫒等你，德才哥等我长大了，你一定要来接嫒嫒。要记得呀！永远记住呀！”

张德才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年分离的情景，那眼泪。忘不掉嫒嫒哭泣的样子，忘不掉嫒嫒那次声嘶力竭的舍不得。

忘不掉，永远也忘不掉。

那份承诺，张德才十五岁对嫒嫒的承诺。

那年，张德才十八岁。嫒嫒九岁。

他跟着老板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武陵，离开了嫒嫒，离开了所有的记忆，来到了上海。和老板一起又做“儿子”又做员工的打天下。就像亲人一样互相体贴着一步一个“血印”的开创“张家”事业。“生老病死”般的体贴着生存。那份牵挂着的体贴。心与心的牵挂着的体贴。

刻骨铭心。

用张德才的话说：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

然而嫒嫒，现在的嫒嫒并不爱他。生活为什么这样？总是和想象中的情节唱着反调。

然而长大后的嫒嫒不稀罕这些张德才一手创造出来的财富，就像嫒嫒在上海第一次见到周清时的感觉一样：没想到周清已经成了家立了业一样。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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