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只剩下了白热的一个字:活!
虎牙开始试着求生。石壁上长着少量的藓类,吃起来味道怪异而苦涩,却是唯一能找到的“食物”。虎牙找到了一处滴水的地方,每日用牛头盖骨可以接到小半碗水。后来他又发现这里有少量的老鼠,以石块为武器偶而能尝到生鼠肉的味道。他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只能以每次睡醒在石壁上划道来计日。
但这一切只是延缓而非阻止死的到来。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常让虎牙无法成眠,惊恐地睁着眼睛,忍受着绝望的啃噬。在壁上刻下第七道时,虎牙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父亲的脸,母亲的脸,其其格的脸,鲍尔金的脸,许多陌生的脸,交错着混杂着逼近过来,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让人头痛于裂,握着牛腿骨疯一般挥舞驱赶着并不存在的恶梦,捂着耳朵高声尖叫……然后发现自己仍处在黑安的寂静中,身边除了尸骨还是尸骨。
在壁上刻下第十道时,奇迹终于发生了。虎牙见到了一只不同寻常的动物——一只野兔!!在洞中怎可能有野兔?!那颤动的绒毛更像是一份不可能的奢望。
他压抑着将兔子打死饱餐一通的冲动,小心翼翼地跟着这易受惊的小兽,不断的深呼吸也无法压抑住狂奔的心跳,四肢在发抖,全身的毛孔也不受控地开合着。
算了吧,放弃吧,说不定这也是个幻影,说不定那洞口根本容不下你,说不定……心在惧怕着那由希望之颠跌落深渊的痛苦,身体却前行着,组成它的每一个微粒都大叫着要活下去。
野兔在某个地方一转就消失了,一块岩石的后面涌出一阵阵干燥清爽的空气。虎牙颤抖着,几乎是爬向那块岩石的——在岩石后面有个出口,狗洞大小的通向光明的出口。
耀眼的白日,耀眼的蓝天,耀眼的草原,突然席卷来的风,混着熟悉的沙尘和干草味儿。陌生的一切,怀念的一切,让虎牙感到一阵晕眩,重重地倒在了久违的草地上。头上隐隐传来秃鹫的叫声,我最终还是要死了吗?死,也让我死在草原上吧,别把我一丝一毫的血肉交给地下的蛆虫,把我送给天上翱翔的雄鹰吧,让我化为它有力的翅膀,英武的双眸,让我看到更辽阔的天地,拥有更自由的灵魂……
***
虎牙再睁开眼睛时,对上了一双美丽的眼睛。软软的羊皮铺和暖暖的火炉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
“我叫巴帕。”有着如夜空般深邃眼睛的少年微笑着——他看上去只比虎牙大一两岁——递上了盛着马奶的木碗,小心地不让虎牙喝得太急。
“你叫甚麽?”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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