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心不知为何反而跳得更快。“对不起,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喃喃低语的男子全身都透着噬人的疲惫。轻轻回拥他,一把名为悔恨的刀在巴帕心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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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地平线染上了一片银白,徐缓吹着的东南风中透着淡淡的湿润和青草味儿。仿佛受到这充满希望的景象影响,整个马贼团都洋溢着紧张期待的气氛,就像一帮要参加赛马会的孩子。几百匹骏马奔驰着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有的上面坐了两个人——首领临时取消了分兵两路的决定,而且将能骑马的伤号都带上了,这显然增大了逃走的难度,但他一定是想到了甚麽奇谋——所有人都几乎盲目地相信着。昨晚他的笑容,他将巴帕单独留下讨论,都成了这点的证据。甚至有人轻哼起了欢快的家乡小调。
忽阑轻咬着嘴唇,不安就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以自己为人质,如果伊坦拉不答应条件定会引起西夏军的动摇乃至倒戈,这必会大大减低突围的难度。虎牙不也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了吗?不必再庸人自扰了吧。但一想到他的微笑,一想到他今晨异常的安排,总觉得事情在某个环节上扭向了危险的方向。用力向后靠着,男子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她却突然感到恐惧——这温暖的胸怀似乎在不久的将来就只回余下死亡的冰冷了。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王军齐整的队列。虎牙在敌军射程外止住人马,拿出一封已写好的信绑在箭尾,利箭如流星般划过草原,笔直地射入王军军旗的描金杆上。掌旗官竟因为箭的余威,失手跌落了王旗。
“好——!”雷鸣般的叫好声回荡在空旷的平原上,衣衫褴褛的汉子们一起大呼痛快。王军内部似乎有些骚动,早有人抽出马刀,只等首领一声令下就冲过去杀个昏天黑地,一扫半年来的晦气。
但虎牙没有说话,他甚至连一个示意的眼神也没有。仇恨与嫉妒,还有一些无名的情感幻化成黑色的巨浪,在他的眼底翻滚。全部的心神,全部的灵魂都流向远处的某点,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在多少个无名的夜里以刻骨的恨意反复吟念的名字,就算生命不得不消散灵魂也会记得这恨意把。加速的心跳,沸腾的血液,就像期待恋人一样等待那人的出现。
王军的队形产生变化,一个着白甲的男人出现在队首。虎牙无畏地傲慢地感伤地笑了,“把刀收了,安静地过去。”说完,他轻轻踢了下马腹,钢嘎哈拉急不可待地化成一阵旋风,整个马贼团紧跟其后——没有举刀呐喊的豪迈,没有冲锋陷阵的英勇,所有人突然察觉到某种近在眼前的异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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