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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终于碰地倒在地上,圆睁的眼中还残留着临死前的疑问。虎牙轻合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颓然倒坐在地上,“为什么呢?这也是我想向许多人提出的问题呀,为什么……”疲惫,不论身心都拆散般的疲惫,背上早冷渗渗的全是汗水。
梦结束了,就连自己也险些沉迷其中的短暂美梦。开始的计划就已是这样的结局,但仍无法抑制住心里的阵阵隐痛。早就有动手的机会却拖延至今日,除开为得到他完全的信任确保成功的必然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他把对长兄的思念投射到我身上,我又在相谈甚欢的时候见到了谁的影子,达瓦仓吗,巴帕吗,还是……
逝者已沉入无梦的长眠,而我的梦境才刚刚开始,一场血腥阴暗的梦境。也许真正被生活抛弃的,只是像我这样不懂得放弃和遗忘的人,也许,这是早已注定的悲剧……
混杂着血色的银光一闪,飞于眼前的蝴蝶连同存于虚空的幻影一起破碎成美丽的残片。
侍卫的外甲只要擦去血迹就行了,皮毡帽上只溅到了一点污渍,名牌,长刀,匕首,昨晚让人送来的暖炉……唯一的困难只胜下这该死的铁链。“伊坦拉这次倒找了个好锁匠,”将撬锁用的匕首无奈地插回腰间,虎牙苦笑着叹了口气。动作必须要快了,不知什么时候会有麻烦的侍女进来。“但他好象没听过那句谚语:如果被无解药的毒蛇咬住了手指,就挥刀连同手指一起斩去。”他轻松地说道,眼低泛起赤红的血光。
“你一直在我身边吧,我知道。”带着黯然的温柔喃喃自语,他似乎能看到身后青白的身影恬静地笑着,一身鲜血染成的艳丽嫁衣,灼灼的目光像在催促,“我现在还无法去你的世界,所以请等着,直到……我能再用这双手拥抱你为止。”
缓缓地拔出还带着腥红的刀,刀身映照出燃烧着的双眸,“已经没什么是不可割舍的了……”梦吟般的低语穿过冷冰的铁窗,飞入万里晴空。
“失火啦!主屋着起来啦!”“快救火!”“塔里奇那个混蛋哪里去了!”“快通知陛下!”飞串的火舌嘲弄着藐视着慌乱的人群,烈焰的映照下奔跑穿行的人们像是幢幢鬼影。
那火如同纠结着无数的怨念,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整个院落化成灰烬仍嘶喉着冲向天际,试图扯开笼罩万物的浩渺宇宙。但也有人说他听到了歌声——女子低回的清唱,是一首饱含待嫁姑娘喜悦的民谣,伴着滚滚热浪飘散于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