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钳夹或缝合操作接近冠状静脉窦开口或三尖瓣隔膜基部中心地方都应避免,而他却误入了这个禁区,伤及传导系统,当他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前边的一切工作都已白做了。
他的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他茫然地从手术台上下来,茫然地走进卫生间,关上门,他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不知是过了多久,他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抬起头,看见陆逸尘站在他的面前,关切地看着他,他站起身,摇了摇头,用低沉的颤抖的声音对陆逸尘说:“我不该做这个手术,你知道吗,就在手术之前,我接到我妻子的电话,我们的女儿和丈夫离婚,她想不开,自杀了。我以为我可以做好手术,我也很想在退休之前把这个手术做好,我让自己集中精神,可是我错了,我是一个刽子手,你知道吗?他本来不会死,是我杀了他。”
“黄老师。”陆逸尘搂住他的肩膀,“您不要再难过了,不要再去想它了。”
“逸尘,你不知道,我做了一辈子手术,想不到自己在最后竟犯下这样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
“黄老师,从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跟您学习,一直到现在,您始终是我最敬佩的老师,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安慰您,可是我真的希望您能忘记这件事,您始终都是最出色的医生,挽救过无数个生命,不要再让这件事影响您了。我知道伯母现在最需要您,她还要您来安慰她呢,回家去安慰伯母,这里一切有我呢。”
“逸尘。”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您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老师,我只希望您能够振作起来。”
“逸尘,我绝不能让你来承担一切。”
陆逸尘摇了摇头,“我的一切都是您教我的,您是我最敬重的老师,您快走吧。”
当黄稼祥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一下子伏在抽水马桶上,开始不停地呕吐,对一个医生来说,没见过死尸,那是骗人的,可是让一个本来可以活下去的生命这样躺在那里再也不能醒来,那种感觉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他的心里仿佛堵进了一团棉花,让他的呼吸,让他的心跳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很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坚持,为什么不接替黄老做下去,如果当时由自己来做,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一切都不能逆转。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护士就告诉他院长在找他。
第四章
在办公室里,他看到院长站在窗前,正在吸烟,一脸的烦乱,他从来没有见过院长这么焦灼过,一见陆逸尘来,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你告诉我,究竟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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