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她想起一首少年时读过的诗。
夙昔不梳头,发丝披两肩……
她为此热泪盈眶。
为何是现在?在她已经不能满足于单纯的夫妻相守的现在?
仿佛了解她的思绪,他轻声唤她。「不要哭,我不会挡妳的路,但是现在请让我照顾妳,这是……我欠妳的……」
她眨去泪水,按住他的手。「你没欠我。」
他不作声,也没再反驳她。已经太晚了,如今再争辩谁欠了欠,的确已经没有必要。他重新执起木梳,细心梳理她的长发,仿佛那是此刻唯一重要的事。
片刻后,她累得睡着了。安顿好她,他去唤来沈大夫,听诊过后,他背起弓箭,到雪中去猎兔,打算为她炖一锅滋补的肉汤。
与她相处的时间所剩不多,他的心就像白雪一样的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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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时,她看见他正坐在门边,手执一柄匕首,在剃胡子。
一锅肉汤在屋外临时堆起的灶上闷煮着,飘出阵阵香味,她感到有些饿。
察觉到她的动静,放下匕首,他瞬间来到她身边。
正伸手要搀扶她,但她摇摇头。「我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要去解手。」
他胡子剃了一半的脸颊上,竟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怪哉,大将军也会脸红吗?
她笑了笑,却没料到他会一把将她抱起,使她倚在他温暖的怀中,他竟说:「我带妳去。」吓坏了她。
「不、不用,这种事……」她的拒绝拗不过他的坚持,他打了一把伞,带她去屋外的茅厕。待她解手完毕后,站在雪地上的他,脸上又满是雪花,颧骨上有被冻伤的痕迹。
她忍不住笑了。
如果现在的她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而他只是寻常人家的男子的话,或许他们真能试着平平凡凡地过一生吧。至少她不曾听说过,有哪个丈夫会打理妻子解手私事的,他却毫不避讳地做了,甚至做得那样坦荡荡,使她哑口无言。
「唉,你……」她轻叹一声,就融化的雪水洗净了手,却差点没被冻着。「好冷。」她低呼。
他笑出声,将伞交给她,抱起她回到雪天中仿佛已然遗世独立的小屋。
「沈大夫先前来看过了。」他告诉她;「他说妳伤口事小,但内腑因为伤毒的关系,需要再静养几天,等妳能离开时,我再送妳回去。」
原以为她会反对,因为先前她一直急着想离开,以免身分被政敌发现。却没想到她听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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