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啦?”她总算抬起头。眼肿,鼻红,涕泪黏,一张花花脸只能用丑八怪形容。
“小姐,你又没有擦药。”受伤了,会痛,就要用药治疗。这是小姐自己告诉他的。
哭了,心痛,那就是受伤,应该也可以用药。宗政明不再说话,转身带著她往卧房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孙望欢泪眼朦胧,望见他掌握自己腕节的指节,又细又长的,显得美丽优雅。他全身上下,就只有手指好看而已。
有些恍惚了,她喃喃说:
“爹是制笔师傅,我有他给我做的三枝笔。爹说写字可以修身养性,为了让爹开心,我跑去念书练字……我在照顾爹的时候,每晚抄佛经,向观音娘娘上香乞求,如果能让爹康复,我减寿多久都没关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用?我很诚心诚意啊,磕头磕得头都破了……哥哥姊姊他们都说爹会生病是我害的,因为娘也是生了我而生病过世的,我去照顾爹,他的病才会好不了……那我应该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我死掉才有用?
呜……“
她不想哭得这么难看,但是满心的悲伤,却怎么也忍耐不住。
“我……一直以为眼泪是会流干的,娘死的那几年,我以为我哭掉了几辈子的泪,再也不会哭了。为什么还在流?为什么还不干……”
他沉默地听著,冷冷的脸庞依旧不曾显出任何情绪。
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