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地上推满了纸,每张都写得密密麻麻的,桌旁放著一只木桶,里头全是黑水。
她该不会……从前夜回房后就没出去过?
见此情景,想到她两天两夜都在房里做些什么,他霎时错愕地忘记言语。
孙望欢伏首案头,没有理会他,只是提笔振书。
“你到底是……”他识字不多,当然看不懂她在写的是啥,只是、只是……桌上的蜡炬已经烧干,他瞪著她墨污的指尖。
她……难道她以为这样拼命地写著这些玩意儿,就可以帮助公子康复清醒吗?
忽然发现她额上有块瘀血,他不禁脱口道:
“你的头怎么了?”
她好像根本没听到。
又是没有回应,宗政晓歪著脖子看她一会儿,遂低声道:
“公子他……一定会好的。”语毕,他掩上窗板,走开了。
孙望欢彷若未闻,也没注意有谁来去。
她抄写著祈福祝祷保佑的经文,一再地磨墨、蘸墨,写完了,就换另外一张新的。
就像她爹病的那时候,她只能这么做。
连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体力不支地趴倒在桌上,等她悠悠地转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一片橘红。
衣服上墨痕累累,她没管,笔尖干了,写不出字,她瞪著半晌才搁下。
想要站起来,双腿却麻软无力,及时撑著桌角才没又坐倒。
她一身冷汗,身体细微地颤著。她作了梦,梦里,又有人死了。
扶住墙,她缓慢步出房间,不知忘记穿鞋还是怎地,赤著双脚,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最后,终于站定在宗政明的房外。
因为范师傅交代过,所以没人会接近这里,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但是……
推开门板,她走进去,然后关上门。
房间里并无烛光,只有窗外斜照的残余余晖,寂寞又荒芜,她讨厌这种不好的感觉。
缓缓走近床铺,她望住纱帐里的人。
男人的脸色苍白不似活人,双目闭合,静静地平躺在那里。看起来就像已经死去了一样。和她的梦境那么相像。
她急忙撩开床帐,伸手探他鼻息。
发抖的指间触摸到微弱呼吸,她这才稍微平静下来。注视著床上的宗政明良久,她缓慢抚上他冷冰冰的脸皮。
“宗政……宗政……宗政……”出神似的重复唤著自己心里唯一在乎的名字,她弯下身贴近他,低声道:“你……不要睡了,起来,好不好?”
他并未真的就这样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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