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冰冰的屋子里坐了太久,手脚都已经冰凉麻痹。池重楼缓慢挪动脚步,拿些药酒擦着手脚,半晌后经脓血气终于活络行开,恢复了温度。他泡了壶清茶,吃过几张薄饼,身上暖和起来。
那被剪成两截的袍子,还安静地躺在地上。他默默撩起,凝视片刻,最终牵了牵嘴角,打开屋门。
正要抛掉袍子,他蓦然怔住。
殷若闲抱着膝盖,坐在茅草屋檐下,头发衣服上积了不少雪花,看情形已在雪地里坐了很长时间。
看到池重楼,殷若闲立刻站了起来,原先坐的地方露出个深深的痕迹,他望着池重楼,低声道:「对不起。」
平素迷人的声音连同嘴唇都因为严寒在颤抖,目光却温柔得会池重楼的心脏也痛楚难当。
这个人,竟然在屋外风雪坐等了一宿……只是,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
难道殷若闲不懂,有些东西,错过了一时,便是一世?
「对不起。」
听不到池重楼响应,殷若闲又重复了一遍。多余的言语,他不想再说,只想一直道歉,直到池重楼肯原谅他为止。
池重楼全身都忍不住微颤,紧咬着牙,猛地丢下袍子,关上屋门,踩着积雪大步向前走。
殷若闲不知道池重楼要去哪里,惶恐地跟在他身后。
第十章
池重楼走得非常快,没多久就来到渔村另一端,敲开了范四牛家的门。
应门的正是范四牛的浑家,见到池重楼,又惊又喜,连胜道:「是池公子啊,快请进来坐!」
范四牛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忙着招呼池重楼进屋用茶。看见紧随其后的殷若闲,他愣了下,问池重楼道:「池公子,这位是……」
池重楼也不进屋,只道:「范四哥,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家春水姑娘提亲的。」
「重楼?」殷若闲面色大变,却被脸上的易容之物所遮挡。
范四牛和他浑家都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道:「池公子,你、你是说想娶我家春水丫头?」
「没错。」池重楼平静地道:「我也有些年纪,想在这范家村安定下来。要是范四哥不嫌弃,我过几天就找媒人上门来说亲下聘礼。」
「不嫌弃不嫌弃。」范四牛喜出望外,和他浑家满口应允道:「池公子看上我家春水丫头,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就等着池公子你找大媒来下聘了。对了,池公子,你进屋来说话吧。」
池重楼摇头,「我还要出诊,就先告辞了。」
他转身,跟来时一样迅速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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