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要紧,过些天我让人多送些银子去,把这门亲事给退了。”沛玉满不在乎地说道。
“搿哪能可以,好女勿嫁两男,我会拨人戳脊梁骨咯。”宝囡坚持道。
沛玉想了想,问道:“可有聘礼下过?”
“勿曾有息,只有搿支簪子是伊娘送的。”宝囡答道。
“这不就结了?簪子都没了,无凭无据,连聘礼都没有,算得了什么?就算他有凭有据,莫非他还能找我的麻烦?你放心,想我吴家乃一等一的大户,凭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和吴家斗。”沛玉颇为自豪地说道。
宝囡低下头,一时没了主张。
沛玉趁势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要送你回家吗?万一那人说你不持贞节又怎么样?你要是跟了我,再差也是个房里的,总比嫁个乡下人强得多。再说,即使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谁又能信你呢?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宝囡已经无话反驳,沛玉见情,益发得意地连哄带骗连拖带拉地缠着她坐到床沿上,宝囡半嗔半喜半推半就地顺着他躺了下去。沛玉见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但沛玉毕竟年幼不通情事,根本不懂男欢女爱,虽然美人在怀,却毫无妄欲。宝囡仅长他一岁,虽情窦初开却也不通人事,再加上自惭形秽、羞愧难当,岂敢主动亲近于他。
沛玉年纪虽才十六,但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已是昆山地方一干茶馆、青楼、混堂的熟客,无论是茶馆的伙计、青楼的妓女、混堂的匠师,还是其它店伙,都与他混得很熟。可是出于对吴家的敬畏,伙计只敢以香茶好语款待,妓女只敢以轻歌曼舞侍候,匠师只敢以功夫手艺服侍,谁都不敢调唆勾搭教坏他,生怕被吴家知晓会砸了饭碗乃至送了小命。即便那些与他成日厮混的公子哥儿,虽说个个不学无术、人人品行不端,却也只敢哄他做些无伤大雅的小孩调皮勾当以诓他些银子,只是这样一来,吴少公子囊中的银子就如流水般淌了出去,他也得以出淤泥而不染,成了昆山城里唯一一个声名极佳的富家浪荡公子。虽然为了这声名沛玉每天都要花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是吴家有的是钱,只要声名好,花多少银子也无所谓。
第二天一早,天麻麻亮,沛玉早早起了床,一俟城门打开就立刻进城去了,他要把偏宅里的情形赶快禀报父兄。
吴家座落在半山桥西北堍尚书街上,正是前尚书府第,一过牌楼就属其地界。沛玉正低头赶路,过了桥,将到牌楼下时,忽听有人轻声喊道:“吴公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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