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及亭林,不知是否属实?可曾取过什么功名?”
沛玉毕恭毕敬地答道:“回老千岁,世俗人语可闻而不可信,玉儿愚笨,怎可与前辈贤人同日而语?父亲嫌我顽皮,更怕我丢他脸面,连乡试都不曾让我参加,又怎提功名?”
老千岁叹了口气:“一朝被蛇咬,真是十年怕草绳,吴家误人也。我知你书读得不少,不知可曾学过什么戏折?”
沛玉答道:“拘于家规,不敢偷学,只偶尔听过几出。”
老千岁不觉有些失望,叹道:“谬也,可惜呀可惜,这么好的苗子,竟给吴家废了。”
凤姐插话道:“老千岁,这你就不知了,我听蔷儿说过,玉哥儿的笛子可是一绝呢。”
老千岁眼睛当即一亮:“当真?”
沛玉不敢自傲,谦道:“那是蔷哥哥虚夸之词,玉儿只在幼时因不懂家规法重,偷偷向人学过几天笛子,不入正统,恐有辱梨园声名,连师门也不敢报,岂敢称绝?”
“玉哥儿过谦了,想蔷儿在外听得也多,岂会没来由地赞你?”凤姐指出道。
“芸儿,去取支笛子来。”老千岁立刻吩咐道。
“是。”叶芸应道,转身欲走。
“且慢。”凤姐叫住叶芸,道,“老千岁,适才你还责备别人不怜惜玉哥儿,怎么此刻反糊涂了?玉哥儿初来乍到,正该好生休息,况又经了一场劫难,恐也无心此道,依我看不如让他将养几日,再吹几支好曲让老千岁消遣。你看如何?”
老千岁一拍椅背,猛然醒悟:“瞧我,该让玉儿好好休息才是,凤丫头,据梧轩可派人打扫干净?”
“已经去了,二太太正在那边料理,想来这就快好了。”凤姐答道。
说话间二太太已到了门口,直问道:“玉儿来了吗?是玉儿来了吗?”
沛玉转身向门口,扔下手中披风,跪倒在地:“给二太太请安。”
“免了免了,可怜的孩子。”二太太赶紧扶他起来,眼圈已红了,“真是造孽啊,诺大个人家,一夜间就散了。唉,玉儿,而今你已无家可归,不如留在茧园,日后再慢慢打算吧。”
“谢二太太照应。”沛玉抬起头,不由愣了愣,这二太太年龄不过与凤姐相仿,眉眼间却比凤姐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