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岂不是没人陪我了?想她们年幼贪玩也是有的,并不一定存心冒犯姐姐。”
“哼。”银环冷哼一声。
沛玉讨好地问:“姐姐,我念段书让你消消气怎么样?”
银环闷声不响地出去了会,然后捧着炭炉进来,暖了壶茶,这才坐下,取过针线,就着灯烛缝起件春天穿的长袍。沛玉则去书房取了本《牡丹亭》,轻轻读出声来。
沛玉精通音律,虽是读书,却也抑扬顿挫、舒缓有致,听起来便觉柔婉缠绵、情思缱绻,立刻将刚才的不快都赶到了九霄云外。银环更是忍不住抿嘴常笑。
四
第四章历情恨老僧佛语招游魂庆花寿兄弟论才唱琼花
沛玉自梦中见那姑娘,只觉分外投缘,心中甚是挂念,又因家中变故愁怀难遣,竟一昧沉缅梦境,恹恹地生出一场相思病来。才短短几日,便吃不香睡不宁,还时常呓语,全无原先的风流倜傥。
银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衣不解带,日夜随侍左右。她有心寻个人来商量对策,却因这病来得邪乎,为沛玉声名着想而不敢告之于人。这样拖了几日,沛玉竟至水米不进、神智昏迷的份上了。
银环心中恐惧,只得跌跌撞撞地跑到万寿楼,哭哭啼啼地跪在了老千岁面前。老千岁正和二太太闲聊,乍闻恶讯此惊非浅,二话不说就让人抬着直奔据梧轩。
沛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整个人也消瘦得不成样子,口中却还迷迷糊糊喊着“姑娘”。老千岁止不住老泪纵横,抹眼道:“玉儿,我的乖孩子,你这是中的哪门子邪,又念着哪个姑娘!就是你真念着哪个也该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为你娶进来,也免了这番相思。”
二太太没有坐轿,比老千岁略晚到片刻,见老千岁落泪,便劝道:“老千岁切莫伤心难过,让孙媳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老千岁立刻板下脸来,发狠道:“玉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活剥了她!”
“都是奴婢的错,没有及时禀报老千岁。?”银环闻言忙跪了下来,流泪道,“若公子真的不肯醒来,我宁愿一死,也好再服侍公子一回。”
“呸!乌鸦嘴。玉儿哪会有事。”二太太急忙说道,“我倒问你,你到底是怎样侍候玉儿的,害他得了这劳什子邪病。”
银环泪水倏倏流淌:“回二太太,奴婢遵照老千岁吩咐,处处不敢大意,时时十分小心,只除了那日三少爷请他去听曲,从没有离他半步。”
“芸儿请他听戏?胡说,芸儿怎会与他出园。”老千岁不信。
“是。”银环答道,“奴婢胡说。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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