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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苏州宿夜,沛玉本想与叶芸秉烛夜话,不料叶蔷却来喊他去了城里,他只得随了去,到天亮方始回来,直到午时才到得上方山。
叶氏祖坟座于山半腰向阳的一块坡地上,大大小小数十座坟墓形态各异,有高坟大院,也有牌坊亭阁,还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坟。祭扫仪式分外隆重,每座坟头都燃点香烛焚烧纸绽,老千岁辈份高,只拣几座辈份更高的祭了,先回到船上。沛玉因为不是叶家后人,不必拜祭,便留在船上,但叶蔷这一辈上的兄弟姐妹却是苦不堪言,凡茧园这一脉往上的先祖都得一一拜祭过来,纵有下人扶着,还是累得够呛,回船时都累得快趴下了。
叶芸与沛玉同船,沛玉见他疲惫,心疼地上前扶住了他:“你累不累?”
沛玉和叶芸呆的是雇来的画舫,船上只他兄弟,叶芸示意宝云和银环退下去后,立刻往床上一躺,抱怨道:“累死我了,你倒好,连去扶我一把也不肯,现在好了,我腰都断了。”
沛玉笑笑:“那你好好躺着,我替你捶捶背。”
叶芸急忙坐起,拒绝道:“不用,我还撑得住。”
沛玉上前就要给他捶背,他急急推开沛玉,用话岔了开去:“其实这清明扫墓真该摒弃了,宋朝高菊卿就曾有诗云: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如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沛玉不等他说完就接道:“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叶芸白他一眼,改用昆山话说道:“就嫩顶顶有本事,啥葛才晓得,搿嫩上趟哪能勿晓得有百花生日?”
沛玉讪讪一笑,并不答他。叶芸这才继续以官话说道:“其实我也在想,众人清明祭扫的样子虽然十分哀切,只不过冢中枯骨却无知无觉,不会享受,倒不如自己先来个一醉解千愁,你看对不对?”
沛玉急忙摇头:“不好,给老千岁知道,会骂死你的。”
“好吧好吧,听你的,那我们只喝一点点,好不好?”叶芸妥协道。
沛玉点点头:“可船上没酒啊,要不,我去老千岁那边讨些酒来解解乏?”
叶芸立即赞同:“好啊,去玩玩也不错。”
沛玉反对道:“你不觉得累,还要去玩?我还是给你捶捶背吧。”
叶芸见他坚持要替他捶背,赶紧溜出舱外,口中只道:“我去叫船。”
沛玉真有点想不通了,瞧他如此疲惫,却还不肯好好休息,耳听得银环在船头问:“三少爷有事需要奴婢做吗?”
叶芸看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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