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生随天王而去,更将何处容身?”
无心沉默片刻,道:“太仓红船曲家,他本是东王旧属,你去便是,只是再也不能莽撞了。”
大和尚重又跪下,毕恭毕敬地再磕三个响头,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去。
那陆进财逃出寺外,却怕大和尚追来,连家也不敢回,心中却念着那二百两银子,又想着如花似玉的美女,便横下心来,直奔昆山而去。
待到得昆山,城门俱已关闭,他比沛玉还要晚到两个时辰,连个投宿都没有,就在墙门洞里蜷了个晚上,饥寒交迫,更烟瘾难熬,一夜过来差点冻死,他心中益发恨起那姓吴和姓张的,尤其是叫皓君的那个。
一大早,他便溜进城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烟馆去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熬了一整夜,都快把他给急疯了。
象他这付熊样,谁都知道是瘾发难忍,见他穿得象乡下的大财主,掌柜的便以为可以发上一笔横财,忙拿出上好的云南烟土,泡上醇香的杭州龙井,把他请入上房。
这间上房有两个铺位,那边一个衣着华丽的也象个夜猫子,噗哧噗哧地大烧烟泡,想也熬了一个晚上,两个都是一般的猴急,不同的是那边还有一个女妞边捶腿边挑烟泡,这边却只能就着小铜灯过瘾,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腾云驾雾。
陆进财初到昆山,人地两疏,便做起了臭味相投的文章,他抬起头,长舒口气,懒洋洋地问道:“兄台,你那烟的味道醇厚,真是好烟,不知是哪儿货?”
听见夸赞,那人微微睁开眼,却是张天成,他颇为自豪地笑道:“这可是正宗的印度膏子,一泡就得一两银子,怎么,你的不是吗?”
陆进财不觉乍舌,到今天他听都没听过什么印度膏子,更别说花一两银子去抽它了,但他死要面子,忙说道:“一样的,一样的,隔灶的饭香嘛,我总觉得兄台的味更好些。”
张天成眯起眼色迷迷地瞧了瞧捶腿的妞儿,轻轻握住她的粉拳,淫荡地一笑:“那是自然,比你多些味儿嘛。”
陆进财忙谄媚道:“那是兄台比别人更懂得其中三味,我哪有这造化,倒是有件事想请问兄台。”
“哦,什么事?谁不知道我张大公子通天晓地,世上哪有难得住我的事情。”张天成自夸道。
陆进财心中暗暗一喜,却又怕恰巧是他,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