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儿确实长得不堪入目,大人看后怕有不妥,况园里女眷又多,恐仓促间不及回避冲撞了大人。大人还是在此多喝几杯香茶吧。”
“这如何使得?”范守长推托道,“这般大喜事,下官没有亲往道贺,还要……如何使得?”
“守长兄,你就别推了。”叶老爷微微一笑,“这是叶某的一点心意,就当给衙中的弟兄喝茶吧,小小数目不成敬意。”
“这——不管怎么说,下官还应该亲往贺喜的。”范守长缓缓伸出手去,却又立刻缩了回来,心中还想讨价还价。
叶老爷笑笑,也不在意,待叶成取了房契回来,他便一起拿了塞在范守长手中,嘴里不卑不亢地说道:“范兄,你身为一方父母,万事操劳,为这点小事惊动大人已是叶某的罪过,况且昆山县里十数万人,倘若人人都要劳烦大人关怀,岂不要把大人累坏。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当真见了反而扫兴,再说日后若有周折,恐再牵累大人劳神,岂不愧煞叶某?”
范守长知无余地,再想叶家座落昆山境内,本不是他管辖范围,遂换了一脸媚笑,道:“下官明白叶兄的好意,叶兄请放心,范某只当没有听过这件事。”
叶老爷暗暗好笑,想叶家辈受皇恩,他一个小小的新阳县令怕也不敢过份惹事生非,况看那范守长平日为官也只是为着些油水,既得了许多好处,也该见好就收了。
范守长得了房产又揣了万余银票,喜滋滋地出了茧园,临出门时才想起把手头那不值几个铜板的纸扇留下当作贺礼。
送范守长出了门,叶老爷返回大云堂后立刻把纸扇扯个粉碎,恨道:“如此鼠辈也敢来我叶家撒野!”
叶成刚坐下想喘口气,又给吓得跳了起来,为拿房契,他已在园中奔了一大圈,早累得气喘吁吁,老爷又这般震怒,不知会不会再指使他跑哪处去。
老爷掷下破扇,大声说道:“你还有心站着,快去禀报老千岁,说我马上就到。”
叶成唯唯喏喏地奔了出去。
待老爷回到花神殿,交拜大礼已近尾声。左边沛玉头戴八宝琉璃嵌珠冠,身穿海蓝簇锦团蟒袍,脚蹬翘首厚底龙船靴,右边叶芸戴的是玳瑁抹额黄金冠,穿一袭粉红绣花缀蝶袍,踩了双团绒薄底软缎鞋,还在胸前挂了只金项圈,两人手挽手地面对塔心站定。
无心朗声念道:“一拜天地,上叩天界玉帝,再叩人间君王,下叩地狱阎罗。”
沛玉依言跪下,叩了三个头再站起来。叶芸一双俊目只紧紧地盯着他,依葫芦画瓢,他做什么,他也跟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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